春和差點笑出聲來：“是。”
明蘭若又補充了一句：“去把楚元白也叫來。”
春和又些好奇：“香娜是苗疆野雞，那小荊南王是什麼？”
明蘭若想了想，隨意地道：“他嫩得很，十七八歲的少年，那就……煲仔飯吧！”
楚“煲仔飯"呢，這些天在鍋子裡也被她小火慢燉，煲得差不多了，被她醃製“入味”得很了。
是時候吃上西南三行省之——兩廣行省煲仔飯了。
煲十幾歲的少年仔，還是最入味了～
煲熟了，三十萬大軍就到手了。
……
楚元白看到明蘭若派人送來消息。
“香娜暗中潛入，刺殺失敗。”
他猛地一把將桌麵上的茶盞和杯子全都推到地上，打個稀爛！
“該死！”
香娜那個白癡，又給他整出這些爛攤子，她是瘋了嗎？
殺了明蘭若，蠱神也會死！
不說蠱神，以香娜這個小荊南王親妹妹的身份貿然來刺殺皇子妃。
簡直就是將他這個小荊南王的把柄送給中原皇帝拿捏！是嫌他不夠煩嗎？
楚元白惱火地狠狠撫住額頭。
還有明蘭若……
他忍不住擔心，她可有受傷，可會因此厭惡他……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想法的不對勁之後，楚元白表情有點扭曲。
他為什麼要在乎她怎麼看他？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一把扯出明蘭若外袍，滿是自我厭棄地把鼻尖湊近慢慢地聞了聞。
該死，他覺得自己像足那些吸食五石散的蠢貨！
衣服上不知道是屬於明蘭若還是蠱神的氣息，讓楚元白冷靜了下來。
他一咬牙，點了幾個蠱衛跟著他一起去了明妃府。
……
明妃府，一處布置得極具苗疆祭壇風格的寬闊房間裡。
香娜被扔在地麵上，膝蓋和肩膀上的入骨釘，讓她一動就痛不欲生，隻能狼狽地蜷縮在地。
明蘭若扶著阿古嬤嬤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阿古嬤嬤端詳著香娜，忽然笑了笑：“你這小丫頭其實很像你的阿媽小時候，當初她在我身邊伺候的時候，比你還小幾歲。”
香娜冷冷地道：“阿古娜，你不配提我阿媽，就是你害死了她！”
如果不是老太婆偷走蠱神，阿媽也不會被迫嫁給漢人。
更不至於辛辛苦苦苗民做事，卻因為身無蠱神，被其他蠱師議論不是正宗聖女，抑鬱病逝。
烏桑姑姑惱火地就要上前抽她：“放肆，阿古娜聖女豈是你區區小蠱師能侮辱的！”
阿古嬤嬤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算了，小丫頭片子，不必跟她計較。”
香娜惡狠狠地瞪著阿古嬤嬤：“用不著你假好心，早知道今日會這樣，當初你在我手裡的時候，我就該殺了你，叫明蘭若一輩子都找不到你！”
“啪！”
烏桑姑姑沒來得及動手，明蘭若已經上前一巴掌甩了過去。
香娜的臉瞬間被打歪，她不敢置信又凶狠地看向明蘭若：“你敢打我？”
“啪！！”
話音未落，明蘭若又一巴掌甩了過去，冷漠地道：“我不但敢打你，還敢一直打你。”
敢當她麵欺負她外婆，她動手打人都是輕的了！
“你……你憑什麼打我！你這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香娜簡直要氣瘋了。
她三番兩次在明蘭若手裡吃大虧，叫她怎麼忍！
明蘭若輕蔑地道：“憑什麼打你？憑你現在是我階下囚，憑我身有蠱神，憑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苗疆聖女，你以下犯上，我殺了你又怎麼樣？”
“你……你……才不是苗疆聖女，我才是，我要叫阿哥殺了你！”香娜憤怒地尖叫。
明蘭若冷笑：“你身無蠱神，算什麼苗疆聖女？你無能無腦，行事莽撞、自私自利，為了一個心懷鬼胎的秦玉沉，給你阿哥三番兩次添堵，你算什麼妹妹？”
香娜窒了窒：“你……”
“阿姐，夠了，香娜還小，不懂事，你放過她吧。”一道男子複雜低幽的聲音忽然響起。
香娜一驚，歡喜地看向來人：“阿哥！救我！”
可被人帶進門的楚元白，卻沒有看她一眼，隻是幽幽地看著明蘭若。
明蘭若看著麵前的野性俊美的苗疆少年郎，神色溫淡了不少：“小白，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楚元白垂下眸子，輕輕點頭：“嗯，好多了，阿姐的胳膊……可點了？”
“不過是脫臼和一些劃傷的皮外傷而已，阿姐好多了。”明蘭若笑了笑。
看著兩人之間平和而親近的對話，香娜不敢置信地顫了顫，忍不住尖叫起來——
“阿哥，你在乾什麼，你看不見她打傷了我嗎？我好疼啊，你還不殺了她，救我，我不要蠱神了，我隻要這個女人死！”
楚元白忍無可忍，暴怒地厲聲道：“香娜，你給老子閉嘴，彆逼我動手抽你！”
香娜真是像明蘭若說的一樣，一天到晚除了給他惹大麻煩，還會乾什麼！
香娜不敢置信地看著楚元白：“阿哥，你為了這女人要打我？”
這個女人手下打她的入骨釘都還在她的骨頭裡，讓她一動就痛。
可阿哥厭惡的眼神更讓她痛苦。
阿古嬤嬤看著這對兄妹近乎反目，她卻忽然笑了笑：“香娜，你真的想要蠱神的話，若若可以給你。”
楚元白和香娜都瞬間狐疑又警惕地看著阿古嬤嬤：“你說什麼？”
倒是明蘭若很好心地道：“外婆說可以把蠱神給香娜。”
“沒錯，我瞧著你們兄妹對蠱神很有些執念，當初是我帶著蠱神離開苗疆。”
“如果香娜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就當還了這份執念也可以的，反正若若並不想做什麼苗疆聖女。”
阿古嬤嬤淡淡地道。
她老婆子可是句句實話。
楚元白看著明蘭若，目光深深：“阿姐，你真的願意……讓出蠱神？需要什麼條件？”
他們之前心心念念的東西，竟然能輕易到手？
“我願意。”明蘭若看著他，目光清澈：“我真的沒興趣做聖女，你知道我不可能去苗疆當什麼聖女。”
楚元白沉默了，是的，以她的身份的確可以看不上苗疆聖女。
明蘭若頓了頓，微微一笑：“至於條件，我如果說我想要的隻有你全心全意把我當阿姐，你可願意？”
楚元白表情有些動容，心臟忽然難以自抑地狂跳。
他目光定定地看著明蘭若，他忽然想要信她，此刻沒有說謊。
明蘭若平靜地看著他，很久之後，他才明白，她當年溫柔深情的眼神，其實是在看著一隻即將煮好的"煲仔飯"。
香娜警惕地一連串地問：“你們怎麼會那麼好心？你們打算怎麼把蠱神給我？”
阿古嬤嬤微微一笑：“現在就可以給你，轉移蠱神的儀式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