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撫上他的臉孔,悶悶地輕吟了聲:“阿……阿喬……你彆這樣,這是外頭。”
上官焰喬眯著深邃妖異的鳳眸眼,扣著她的細腰,慵懶地輕吻著她雪白的脖頸。
懷裡這具身體,有纖細的、天鵝一樣雪白的脖頸,一折就斷了,要很小心地嗬護起來。
上麵有一道細微的疤痕,雖然肉眼不明顯,可嘴唇觸碰到時候,就能感覺到——
是箭,還是刀刃或者彆的什麼劃過?
上次離開陽廷之前,他把她從頭到腳都檢查了一遍,這裡的傷痕是沒有的。
他眼底浮動著一點欲望和厭煩的戾氣,越發地扣緊了懷裡人兒。
他討厭屬於他的這具身軀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或物留下任何痕跡。
上官焰喬近乎著迷地輕輕嗅聞著,她溫熱地血脈烘出淡淡的草藥澀氣與花的香氣。
略略安撫了他煩躁不安的情緒。
溫暖的、鮮活的她……
明蘭若指尖輕輕地撫著他垂下的烏發,微微喑啞了嗓音:“我活得好著呢,你看,身上的傷都少了,脖子上那點……”
她頓了頓:“隻是不小心被流箭蹭了一下,景明就已經劈掉了。”
自從上次彆後,他雖然來信裡,開頭一定是兩個字——安否?
他唇在她耳邊壓了壓,喑啞幽涼地道:“晚些時候,本王自然會自己檢查你身上每一個地方的。”
她輕顫了一下,他又懶洋洋地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卻沒有進一步向下過分的動作,甚至沒有吻她。
隻是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低頭嗅聞和汲取她的溫暖和氣息,手卻隔著衣衫在她懷裡輕輕地揉弄。
“明主君這次可細嫩許多,早晨的時候可還是沐浴了,很香……”
明蘭若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渾身輕顫,咬著唇按住他的手:“你……”
“本王不打算在這裡做什麼,明主君隻管讓我抱著就是。”他邪氣地低笑,聲音卻很溫柔、
她便隻能緋紅的臉,鼻尖上生生被逼出一層汗來,這人壞得讓她心悸卻又無法拒絕,被他蹭得差點融在他懷裡。
……
很久之後,小希寶寶養了一隻波斯貓。
她瞧著自家小崽子抱著貓,把臉埋在貓的腦袋或者脖子裡,親親吸吸的時候。
她發現那姿態特彆眼熟,想了半天才發現那隻被親親吸吸到,一臉生無可戀的貓咪姿態……
很像某人動不動抓住她吸和聞還有親親的樣子。
她再次對看起來“正常陽光了許多”的男人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變態這種東西,其實大概率是治不好的,隻能藏起來。
不過起碼他會藏了,那……也行吧。
湊合著過唄,還能咋地。
……
兩刻鐘之後,馬車停了下來。
上官焰喬率先下了馬車,伸手給明蘭若。
明蘭若拉了下自己的披風,遮了自己發紅的臉,下了馬車。
她環顧了下四周,竟然出乎意料的熱鬨——
十五元宵的街頭,燈火通明,四處都是燈籠,長街上賣小吃的、賣好玩的、燈謎攤子、賣藝的……熙熙攘攘地擺滿了長街。
人們領著妻兒老小,一路說笑,一路遊玩,熱鬨非凡,人聲鼎沸。
“因為是你帶著人不費吹灰之力控製了陽廷城,所以對百姓們來說,也就是一覺醒來,父母官換人做,城頭的守兵換了一身衣衫,人們並無太大感覺。”
上官焰喬淡淡地道。
明蘭若看著心裡很是感觸:“是啊,民眾們不會管誰今日做皇帝,誰明日階下囚,誰能讓他們好好地活著,他們就跟著誰。”
新帝登位後,明帝留下的爛攤子實在太大,做了太多惡事,各地本來就很不穩當。
所以,她在西南,阿喬在西北直接動手造反,才會這麼順利,甚至有些地方直接響應起義。
比如東北疆,父親和衛海將軍才站出來發了檄文,整個東北疆幾乎都直接反了——
一副喜迎王師的樣子,而不是他們在乾造反掉腦袋的事兒。
就像這陽廷城一樣,赤血軍團的士兵入城,不曾擾民,甚至還幫著民眾們做了不少修橋修路的事。
民眾們提心吊膽幾日,便發現太陽照樣從東邊起來,日子照舊平靜,自然就平穩過渡了。
她笑了笑,低頭拉了披風的兜帽戴好:“走吧,咱們去看看。”
“娘子遮什麼,俏顏緋紅,好看的。”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明蘭若又是拉披風又是拉衣領。
“因為我沒你厚顏無恥。”明蘭若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隻是眼眸含霧,顯不出半分威力來。
上官焰喬彎起眸低笑:“夫妻之間,是情趣,算不得無恥,我也不曾對娘子做什麼出格的事兒,衣衫完整不是麼?”
“還沒成婚呢,婚禮都沒有,也算夫妻麼?”明蘭若瞧著他那得了便宜還得寸進尺的樣兒,便忍不住懟他。
她一確實嫁了身為“悼王”的他,可卻和離了不是麼?
上官焰喬拉緊了她的手,溫聲:“等戰事結束,咱們就大婚。”
孩子都有了,他是欠了她一場盛大的婚儀。
明蘭若明眸看著他,笑了:“好。”
“今日十五,我帶娘子遊長街,看花燈可好?”他含笑看著身邊的人兒。
他戴著黑網巾,遮了額側大部分的文身,黑狐披風下又換了一身書生氣的雪紋錦白色直身長袍。
燈火搖曳下,溫文爾雅,公子如玉。
讓明蘭若忽然想起他扮演隱書生的樣子,叫她小娘子,還羞澀地送了一捧摘的雪柳給她。
她忍不住莞爾一笑:“好啊,郎君,還真是不習慣你這副樣子。”
這種平常人家相處的樣子,還有他這般溫文爾雅的模樣啊……
“怎麼,溫柔的不習慣,更喜歡對你壞的?”他挑眉,牽著她往不遠處的拱橋上走去。
明蘭若腦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他剛才在車上對自己壞的樣子,雪白的臉上更緋紅一片:“閉嘴。”
“嘖,滿腦子裡齷齪,你這小娘子想到哪裡去了。”上官焰喬嫌棄又惡劣地道。
明蘭若忍不住嗔惱地拍了他一下:“住口!”
這人真是溫柔斯文不過半刻鐘!
說著,她便要掙開他的手,自己走,卻見上官焰喬含笑上前幾步,拖著她的手一起往橋上走。
明蘭若掙紮了幾下,掙不開,有些羞惱地瞪著他,卻又忍不住彆開臉,笑出來。
跟在兩人身後的星宿們影衛們都稍微放慢了腳步。
正月十五吃了一碗元宵就夠甜了,不想被主子爺塞一嘴更甜膩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