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謀問他:“你呢?”

“我要在這附近再找找線索,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員。”賀靈川道,“分工如何?你追凶手,我追麥先生。”

仲孫謀哼了一聲,也不反對,開門就往外走。

但他沒走兩步,就對賀靈川伸手:“拿來。”

“什麼東西?”

“你從博古架上取走之物。”仲孫謀道,“我要拿回去一並檢查。”

賀靈川摸出象牙球,在手裡轉了幾圈,麵透猶豫。

但他最後還是遞了過去。

仲孫謀接過,並未注意到有個小蜘蛛也被賀靈川遞過來,悄悄爬到他袖子裡。

回到院裡,侍衛就上前低語兩句,仲孫謀又看了書房一眼,帶著一眾手下走了。

羚將軍特地又去書房走了一圈,出來對賀靈川道:“這個藏卵蛋的貨,趁機讓手下把書房全部搬空,什麼也沒剩下!”

“花瓶也搬走了?”

“啊?什麼花瓶?”

“算了,不提這個。”賀靈川擺了擺手,“對方從容離開,想必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麥先生雖然提前逃走,但書房井然有序,並沒被翻箱倒櫃。

到底是什麼驚動了他?

賀靈川又回到重點:“對了,羚將軍為什麼叫他藏卵蛋的貨?”

“鮫人入水變回魚尾,上岸劈出人腿,但那玩意兒就是深藏腹內,跟我們陸上生靈完全不同。”羚將軍咧嘴,嘿嘿一笑,“可不是就藏卵露尾的東西?”

他問賀靈川:“現在該怎麼辦?”

同樣是特使,賀靈川給他的感覺就親切多了。他同賀靈川一路混了幾天,儼然開啟了熟人模式。

“這個事情,前後不搭的矛盾很多。”賀靈川也在努力思索,“方才仲孫謀聽說將軍你的名號時,顯得有些焦躁,你可知為何?”

羚將軍搖頭:“我哪知道他怎麼想?不過看見我就煩躁的,可不止他一個。”

是了,以這頭老羊的脾氣,在很多人麵前都是刺頭。

賀靈川走回書房,從懷裡拿出一麵鏡子,往四周照來照去。

羚將軍看了即道:“你這鏡子是個不錯的法器。”

“你見過?”

“那上頭的紋路,嗯,好像是個中古的仙宗特有。”羚將軍思索半天,“在哪裡見過來著?哎,想不起來了。”

賀靈川微驚,想起攝魂鏡的來路不正,仿佛也是跟靈虛城有關。看來在貝迦國,自己不能隨便露鏡。

他不動聲色道:“仿的。”

攝魂鏡看過室內一圈後給他反饋:“沒有窺聽的神通或者物件遺存。”

這鏡子是個反監控的利器。

正如羚將軍所說,書房幾乎被搬空,書櫃整個都沒了,博古架因為原先擺放的東西少而幸存,書桌裡麵也被掏空。大概是仲孫謀的手下儲物空間不足,沒法把這麼大一張桌子也收進去。

賀靈川特地看了看花瓶原先所在的位置,嗯,空的。

地上隻餘一圈灰塵。

這位仲孫大人是屬蝗蟲的吧?

賀靈川讓兩頭鑽風獸護衛擋在門外,自己從儲物戒中取出幾個卷軸,放在桌上。

羚將軍奇道:“這哪來的?”

“放在博古架的花瓶裡。”賀靈川搓了搓手,“我剛要檢查博古架,仲孫謀就衝進來了。”

焦玉也好奇:“為什麼隻收這幾支卷軸?”

“花瓶擺在最角落,瓶身都是灰塵,隻有這幾支卷軸……嚴格來說,是這一支的軸頭光滑如新,纖塵不染。”卷軸有三支,反正他一起打包帶走,不費二遍事兒。賀靈川解開係繩,緩緩展開卷軸,“也即是說,麥先生時常打開它。”

卷軸不大,也就兩平尺。

是幅畫,但畫的不是常見的花鳥蟲魚、山石鬆濤,而是一個無蓋的圓罐子。

並且這罐子仿佛還是透明的,因為罐裡有一個紅玉扳指、好幾本冊子,還有幾粒圓球。

紅色的圓球。

怎會有人畫這些東西?

羚將軍越看這圓球越眼熟:“這個球看著挺像血珠。”

賀靈川卻看畫邊的紅印章。

老實說這不太像印章,反而像是畫上去的符籙。

他輕按畫麵。

每一處都是軟紙的質感,除了——

除了畫中的罐子。

一虎一羊都咦了一聲。

賀靈川的手一挪到罐上,就陷了進去。

畫麵中竟然多出了一隻手,就懸在罐子上。

還畫得挺逼真的。

“畫中有乾坤哪。”賀靈川乾脆一伸手,把罐裡的紅球都掏出來。

等他從畫裡縮掌,眾人一看,他手心裡躺著幾個紅彤彤的珠子。

“果然是血珠!”羚將軍不會錯認這種氣味,“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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