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賀靈川沒看清,但他確定裘虎的背後靈,呃,妖靈多半是獅、虎一類,否則這種“獅子吼”一般的神通,人類還是很難掌握的。
那術師也被王福寶偷襲,刀柄磕在他後腦勺上,直接磕暈。
閔天喜三十四個手下,轉眼就隻剩下十三四個還能站立。
血流魚骨礁,把附近的海水都染紅了。
這姓賀的,是真不留手啊!
兩個海盜想衝過來救主,都被立在賀靈川身後的嶸山人向廉砍翻。賀靈川朝他下巴一抬,向廉會意,把自己的刀鋒架到閔天喜頸上。
刀上的血,就順著閔天喜的脖子淌下去。
賀靈川揀起地上那塊銀圓餅,捏成團,在閔天喜麵前半蹲下來:
“給你機會重說,誰的拳頭更硬?”
他每說一字,就用銀餅砸閔天喜的臉。
十二個字說完,閔天喜臉上就挨了十二下。
方才閔天喜捏壞酒樽掃他顏麵,現在賀靈川還治其人之身,真地打他臉了。
縱然銀子很軟,但有賀靈川真力加持,依舊打得鮮血橫飛。
閔天喜鼻青臉腫,眼睛都快睜不開,牙也掉了一顆。
銀塊早被砸變形了,沾滿了血,賀靈川把它塞到閔天喜衣襟裡,輕拍兩下:“就算我待會兒賞你的。”
閔天喜還是個硬漢,牙關咬碎了都不服軟。
臉麵雖疼,但和五臟內腑的痛苦比起來,其實不算什麼。
賀靈川又笑道:“除了去留之外,其實還有第三個選項,就是丟進海裡喂魚!阿虎——”
他向著不遠處一指。
閔天喜從船上隻帶下三十多個手下。不是因為他不想多帶,而是魚骨礁站不下更多人。
船上六七十名匪徒見同伴吃虧,嗷嗷喊著跳下船來。
賀靈川這一側,留在船上的嶸山弟子也已經趕來支援,但彙合一處也就十人。
裘虎會意,向呂秋緯比了個手勢,後者立刻捏了個訣,喝道:“風來!”
嗚,一陣大風刮過,自西向東,也就是從賀靈川吹向對麵的海盜船。
裘虎則從懷裡取出個白玉淨瓶,楊柳枝沾著露水往前一灑——
水珠借風而起,分裂成了淺金色的霧汽,又細又薄,在明亮的天光下幾乎肉眼難辨。
衝過來的海盜一沾上它,撲通一聲跪地,四肢在地上劃拉個不停,但就是一寸都爬不動。
大活人都變成了蛆蟲一般。
裘虎拿出來的,便是嶸山宗的寶物“千鈞瓶”,從裡麵散出來的水霧沾到活物,會即刻施加千鈞之重。
多數人會被壓得抬不起頭。當初嶸山就拿它來對付七十年蟬。
當然這東西在真正的戰場上不那麼好使,它會被護身罡氣隔開,又會被元力大大減效。
但裘虎用它對付海盜,那真是再對路不過了。
當然也有幾個盜徒反應很快,及時撐開了護身罡氣,沒被壓趴在地。但嶸山弟子圍上去一陣刀槍劍棍,縱享以眾淩寡的樂趣。
所以這些強者反而死得最快。
閔天喜趴地看著這一幕,心都在滴血,隻得大呼:“住手!住、住手!”
他今日帶來的都是精銳、都是心腹,若全死在這裡,他在海盜團還有什麼憑恃、還有什麼威望?
喉嚨差點被燒壞,臉頰也腫了,迸出來的聲音又粗又啞,幾乎被喝罵和慘叫聲蓋過。
賀靈川一手箍在耳邊,靠近他道:“你說啥,聽不見!”
“住手,我說住手!”
“聽不見。阿虎——”賀靈川遺憾地搖頭,向裘虎比了個手勢,“殺光,一個不留!”
裘虎沒有二話,一棍把趴地的盜賊打得腦漿迸裂。
同樣不能動彈,這些海盜可比七十年蟬好打多了,看他一棍一個,一棍一個,一棍又一個……
其他嶸山弟子同樣殺人殺得不亦樂乎。
“住手,住手!”閔天喜喊了兩聲,一抬頭望見賀靈川的笑臉,真覺得這廝比青麵獠牙的惡鬼更可怕!
手下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閔天喜閉了閉眼,艱難道:“我投誠,我願意投誠!”
“哦?”賀靈川這下聽見了,矮身道,“你說誰投誠來著?”
閔天喜剛一遲疑,邊上又傳來兩聲慘叫,那是平時最會溜須他的親信。
刀鋒拍拍他的臉頰:“回答要快,不然你的人就死光了。”
“我們投誠、我們投誠!”閔天喜嘴一張,後麵的話就順溜多了,“我們二道願意投入賀公子麾下,效犬馬之勞!”
賀靈川追問:“不惜肝腦塗地?”
背景音是又有兩個盜賊被捅死,死前長長幾聲慘叫。
閔天喜明知道姓賀的有意多殺幾人,用恐懼來折磨他,還是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不惜肝腦塗地!賀公子要我們往東,我們一定不敢往西!”
“這不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