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采榨棕油的好時節,海盜們不也乾這個麼?哪有人手出來打劫?”鹿慶安扒飯,“往年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會出來生事嘛。”
長子說得有理有據,但鹿振聲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兒。
“他從我們手中買走仰善群島,若真有驅煞之能,那可真是……”鹿振聲瞟了長子一眼,“讓我們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當初也是長子極力慫恿他,認定這筆買賣特彆劃算,他們才賣掉了仰善群島。
“這怎麼能早知道?”鹿慶安也不想背鍋,“仰善群島在鹿家、在您手裡多少年了,也沒變出這麼多花樣來。”
話說太直,鹿振聲哼了一聲,有點不舒服。
“要不是給牟國籌糧,要不是牟國催糧催得太狠,我們何至於變賣祖產?”鹿慶安又道,“百列物產豐饒,原本我們用來綽綽有餘,但拿去幫著牟國打仗的話,戰爭可是個無底洞!”
“我這是緊著給牟國貼錢嗎?”鹿振聲啪一聲放下筷子,“這叫居安思危!百列周圍的環境有多差,你清楚得很,不用我多說。想保住老祖宗留給我們的領地,想要家道中興,還得看你二弟,還得看牟國的臉色!”
鹿慶安的臉色變了變,不吭聲了。
每次爭論這個話題,最後都是這種結果。
父子都沉默了。
其實兩人站的角度都有道理,鹿慶安也明白,既然百列認牟國為保護傘,這種保護費就不得不交。
過了好一會兒,鹿振聲才重拾筷子:“慶安,你有你的難處,我知道。但現在是心往一塊兒想、力往一塊兒使的時候。還有,我剛接到慶林發回來的捷報。”
鹿慶安抬頭:“他又打勝仗了?”
“嗯,在六隘口全殲敵人兩千餘,借機截斷敵方主軍退路,與杜將軍前後夾擊合圍。貝迦這一戰損失極大,沒多久就開始派使者過來議和了!”
鹿慶安展顏:“這可太好了!”
鹿家在財力物力上對二弟的全力支持,其實也是一種投資。
既然是投資,當然就希望回報越高越好。
老二真是一如既往的爭氣啊。
他的戰功越卓著、在牟國的地位越高,百列的腰板越硬、周邊環境越好。
“牟王廷論功行賞,封他作左衛將軍,定安伯。”鹿振聲拊掌,“這可是連跳兩級!”
鹿慶安喜道:“二弟終於熬出頭了!恭喜父親。”
“這是全家之福,也是老祖宗的氣運庇佑。”鹿振聲笑逐顏開,“慶林說,西邊的戰事或許快到尾聲,他就要回家了。”
“屆時好好給他接風!”鹿慶安一臉開心。
鹿家這一代的氣運,看來是落在鹿慶林身上了。
“啊對了,慶林還在信中特地交代,最快半個月內、最晚四十天內會有兩場帝流漿,叫我們早做準備。”
鹿慶安吃了一驚:“接連兩場?他怎麼知道的?”
前兩次帝流漿降臨,鹿家可沒有提前提到半點兒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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