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它還是沒辦法獨善其身,還是選擇了牟國。

“你不是第一個被迫做選擇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賀靈川很清楚,隨著貝迦和牟國的鬥爭越來越激烈,這些閒妖野怪的生存空間勢必越來越小。

它們會被迫站隊。

站錯了,就得死。

賀靈川下意識想起蛛妖姐妹花。

像它們那樣強大而又與世無爭的大妖,都被迫卷入鬥爭的漩渦,普通人又能有什麼選擇呢?

命運的洪流裹挾所有生靈,無論你願不願意。

遊不動,就會沉底。

眾人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董銳的蝙蝠往返兩次,帶回的訊息都是爻軍直接往這裡來了,已經進入暻山地界。

追得很緊,方向也沒錯。

就在這時,異變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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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坡上駿馬吃草,山穀中炊煙嫋嫋。

阿迅縱然滿腹沉鬱,一望見這熟悉的景象,嘴角還是微微翹起。

跋涉五十多天,他終於回家了。

算起來妻子有五個月身孕,肚子應該明顯了吧?

然而等他奔進赤穀,卻越看越覺得不對:

族人怎麼少了一大半?他見到的都是婦孺。

還有,駿馬也少了!

他這一路回來,就沒看見幾個馬群!

阿迅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帶著幾個親衛,快馬加鞭衝回自家。

蒙蒙正好從內屋走出來,他慌張往裡衝,險些跟妻子撞個滿懷。

妻子也嚇了一跳,抄起門邊的棍子自衛,這本來是打狼用的。她一看不速之客是丈夫,這才鬆了口氣,但棍子可沒放下:“做什麼呀!快當爹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阿迅本想抱妻子一個滿懷,臨時止住了,低頭去看她肚皮。

果然凸出來了。

不敢碰啊不敢碰。

“這個,它還好嗎?”他撓頭傻笑,“你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蒙蒙按著肚皮,“你回來晚了,拿到東西了麼?”

阿迅臉色沉下去,搖了搖頭。

他去巨鹿國白毛山取明燈盞,結果被人捷足先登。

返程這一路上,他的心都沉在穀底,想了很多很多。

父親被惡甲控製,不知還會做出多少荒唐恐怖之事,他絕不能聽之任之、不能讓父親把全族人都拖進深淵。

“那怎麼辦?”

“父親呢?”阿迅反問妻子,“族人怎麼少了這麼多?”

蒙蒙臉色一黯:“族長帶兵,出征紫泥了。”

“什麼!”阿迅大驚,“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誓師出征。按時程算,明日就該到暻山了。”

阿迅心亂如麻:“父親半瘋,族人難道就隨他胡來麼?”

“二叔想製止來著。”蒙蒙想起昨日場景,就心有餘悸,“結果、結果被族長一斧劈在脖頸上,血一下就噴出三尺遠。族醫儘力了,但還是沒、沒能救回他。”

“二、二叔?”阿迅目瞪口呆,“父親砍死了二叔?”

族長砍死了自己的親弟弟!

二叔可從沒犯過什麼大錯大惡,雖然對族長之位有些念想……廢話,誰能沒有念想?

兩個月過去,父親瘋得更厲害了,這是已經六親不認了?

“其他人就這麼看著嗎?”

“二叔的兒子,也就是你的兩個堂哥衝上去反抗,被族長一斧一個殺了。族長好厲害,他們根本不是對手。然後就、就沒人敢反對了。”蒙蒙咬唇道,“大家都很忐忑,但有什麼辦法呢?有些人不肯去,悄悄走了。族長發現,當場殺掉了三人!”

阿迅捏緊拳頭,大步往外走。

“哎,你做什麼去?”

“我去攔著父親,不能讓他把全族帶上死路!”

話音剛落,邊上有人喊他的名字。

阿迅回頭一看,是族老。

“你終於回來了。”族老向他招手,“過來。”

阿迅命親衛待在外頭,自己隨族長走入帳裡。

帳中沒有彆人。

族老還親自放了個結界,才抓杖坐下道:“你要是早一天回來就好了,你父親殺了你二叔,帶著全族勇士翻山去攻紫泥了。”

“此事萬萬不可。”阿迅正色道,“我會騎上最快的馬,去阻止父親!”

“怎麼阻止?”族老問他,“你拿到明燈盞了?”

“沒有。”阿迅臉色黯淡,“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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