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密室明顯是個洞府,摸到開關才進得來。

地宮之中還藏著一個洞府,這誰能猜到,誰能找到?

就他觀察,姓賀的身上謎團真是越來越多,扒不完,根本扒不完。

越與此人為伍,越覺其深不可測。

賀靈川則衝他一笑,答得毫無誠意:“我天賦異稟。”

他隨手擰乾頭發,帶頭往洞裡走。

眾人進去一看,山洞不深,雖然寬敞但沒有其他出路,並且能看出是人為地摳出了裡外兩間。

外間直接在石壁上雕出一張供桌,表麵的靈龜紋路很細致,還殘餘一點點金粉。

桌上兩個石雕的蓮燭台,都有用過的痕跡,底部和石桌連為一體。

供桌上本來大概放置一個雕像,可惜歲月無情,木頭已經朽爛,隻殘餘兩小塊散落在石麵上,早瞧不出原本模樣。

三人的目光卻盯著這張供桌,一瞬不瞬,因為桌上還有一樣東西:

一隻漆黑的木頭匣子。

匣子隻有巴掌大,半新不舊,四角都被盤出了包漿。

細看,匣上還有圖案:

一棵粗壯盤曲的老桃樹,結出了碩果累累。

賀靈川抬手向它一指:“小心些。”

湊近這隻匣子,神骨項鏈就更熱乎了。

傅留山往鼻子底下抹了點藥粉,嗅起來很辛辣,董銳離得遠都打了兩個噴嚏:“這啥玩意兒?”

“驅鬼的藥粉。”傅留山答道,“防止鬼魂奪舍附身的。”

他也怕這匣子裡有鬼,一開匣就衝出來暗算他。

做好準備,他一手抬起杵尖,另一手要去開匣子,賀靈川卻道:“我來吧。”

他自告奮勇,傅天師二話不說立刻讓位,又拿出藥粉讓他塗抹。

賀靈川搖頭:“我用不上。”

到目前為止,還沒人能成功奪舍他,連奈落天分身都不能。

他將攝魂鏡擎在左臂,右手刀出如電,一下就挑開了匣蓋子。

深藏鬼王地宮之中、能被神骨項鏈惦記的,多半不是什麼善茬子。

經曆過前頭的鬼王自爆,三人已經做好了匣子裡頭跳出大怪的準備。

然而,並沒有。

密室裡安安靜靜,供桌上空空蕩蕩,打開的匣子裡沒出現任何異常。

簡單來說,鬼影都沒一個。

三人湊過去看匣子,伶光吱地一聲,驚奇道:“這是什麼!”

他們都沒想到,這匣子居然是個微縮盆景!

匣底的泥土裡長著一株桃樹,葉片蔥綠,看起來有年頭了,樹皮皸裂,到處都是老結。

“這不就是匣子上的圖案嗎?”

匣子裡的盆景,和匣蓋上的圖案,簡直一模一樣。

“不一樣。”傅留山伸出杵尖,小心翼翼撥開豐密的樹冠,“看!”

他的聲音異常嚴肅。

眾人湊過來一瞧,後背寒毛直豎:

樹乾上,長著一張人臉!

準確來說,是鬼臉,玄盧鬼王的臉!

傅留山撥弄樹冠的舉動並沒有驚動它,這張鬼臉依舊緊閉雙眼、一臉安祥。

董銳下意識壓低聲音:“這是個什麼東西!”

“恐怕,這才是玄盧的本體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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