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確切的作物資料,得去問我弟弟,我記不住了。”竇武行才是農學家,“對了,那是外國使節帶來的禮物,當時一同被引進的還有椒子。”

“也就是說,三百年前的沙河流域還沒有椰棗?”賀靈川若有所思。

“是的。從引種成功到大麵積鋪開種植,好像又用了五十多年。”

“來都來了,我再問你一事。”賀靈川也拈起一枚椰棗吃,“牟國的國姓,好像就起源於沙河流域?”

“對的,牟國的開國高祖姓辛,就出身我們沙河流域,稱沙河辛氏!”

竇文冠又道:“至今,辛氏還有一支留在沙河。既是仙人後裔,又是牟國皇族,位極鼎盛。我進過他家府邸,那大宅占地廣闊,綿延不絕,仿佛宮殿般壯觀。但凡是地方大事,郡守都要先請示辛氏,才能決策。”

他輕咳一聲:“我和兄長離開靈虛城回鄉謀職,就是在辛氏手下尋到一份營生。”

他的上一份工作,就是在辛氏手下打工。

賀靈川點了點頭:“牟國已經存世一百五十年了吧?關於這位開國高祖,你知道多少?”

“開國高祖辛海平一百五十四年前起事,僅用三年時間就蕩平其他對手,開立牟國。”竇文冠又道,“據說他問世時有百鳥朝候,沙河本來已經陰沉百日,直到他出生那一刻,雲破日出,遍灑金輝。”

賀靈川笑道:“這是真事兒,還是穿鑿附會?”

這世界,天降祥瑞也不稀奇。

竇文冠撓頭:“地方上的典故,我也沒考據真假。”

他已將所知傾囊儘訴。一百多年前的事跡,流傳至今都變成了傳說,上哪裡再打探真假?

“這位開國高祖,有多少個兄弟?都叫作什麼名字?”

“呃,這個……”主公今天的問題都挺怪的,竇文冠隻能道,“我飛訊回去問問?”

“要得。”賀靈川又問出下一個古怪問題,“沙河辛氏有沒有保存開國高祖的畫像?”

竇文冠搜腸刮肚回想,才終於記起來了:“哦,有的。辛氏把高祖畫像供在祠堂裡。我記得這位高祖方麵大耳,儀顏肅穆、神態雍容。”

“方麵大耳?”賀靈川皺眉。

“去過牟都的長輩跟我說過,辛氏祖祠裡供著的這張畫像,與牟國帝都的很不一樣。因為這位開國帝王少小離家,直到古稀之年才回鄉謁祖。所以祠堂留下的畫像,就是他老年的樣貌。”

“原來如此。”聽起來,那張畫像也不值一看。

賀靈川也知道,後代都有美化先人的傾向。辛海平的畫像經過幾代人的附繪,很可能已經失真。

領導問話完畢,竇文冠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一事,又返身道:“對了,前幾天接到杜善來信,他啟程自北海南下,水陸並舉。如果一路順利,再有七八個月能到仰善。”

這可真是天長路遠,賀靈川點頭:“知道了。”

竇文冠這才告辭。

賀靈川抓一把藤椅,在長廊坐下來閉目養神。

迄今一百五十一年前,辛氏立牟國。

一百五十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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