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蒙把戒指塞給親兵:“速交夥夫!對了,煮米之前先測毒!”
親兵飛也似地奔下城樓時,楊蒙又去看信。
這個龍首圖案好生眼熟,他最近在哪裡見過呢?
龍首、龍首……
楊蒙皺眉沉思,忽然一拍巴掌:“神廟!”
是了,前幾天他在普因神廟前見到兩個麵具人,其中一個就戴著龍首麵具!
他還誤認對方為趙廣誌的殺手,險些跟人家打一架。後來普因神突然顯靈,製止了那場戰鬥,並把龍首麵具迎進了神廟。
唔,真是那人送來了糧食?
為什麼呢?
莫非是普因神出手相助?
心腹又來報告:
“糧食無毒,安全。”
無論如何,對方先贈幾百斤救命糧就顯出了善意。
石胄頭唯一不缺的,就是柴火。
不久後,全軍開飯。楊蒙不敢讓軍隊敞開肚皮吃喝,畢竟有了上頓也不一定有下頓。但每個士兵至少能多分到半碗雜糧飯,幾條鹹菜乾,兩條臘肉絲。
四下裡無人說話,一片狼吞虎咽,隻恨自己嘴不夠大。
米飯香啊,真香!還有人扒飯扒得太快嗆著,但咳嗽也要捂緊嘴,免得飯粒被噴跑。
楊蒙也扒完自己那幾口飯,又拿起來曆不明的信紙。
信中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
“盯緊對麵的大營。”楊蒙吩咐下去,“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
天還沒黑,劉城守就開始用晚飯了。
行軍時一切從簡,他的晚飯也很樸素,就是焦香酥脆的烤全兔,一碗紅棗小米粥,兩張香噴噴的芝麻麥餅,還有一碟子炒芽菜。
兔子是底下一個兵頭兒逮住的,獻與主官的時候,兔腿還蹬著呢。
芽菜炒得太生了,牙磣。劉城守皺眉,正要把這道菜退回去讓夥夫重做,心腹進帳了。
“大人,咱營內清點存糧,最多還夠支撐五日。”
劉城守咬了口麥餅,暗道可惡,要不是楊蒙燒過一次糧草,大軍本來可以堅持更久。
五日,石胄頭還能不能支撐五日?
要是肯學趙廣誌,莫說五日,就是十五日都撐得下來。但姓楊的仿佛做不出那種事。
這世道,嘿,心軟就要吃大虧。
若非自己有先見之明,帶走全城糧草,己方現在哪能穩坐大營?
至於石胄頭裡的白眼狼們,嗬,餓死活該!
他心頭一動:“趙廣誌那裡呢,可有異動?”
趙廣誌的軍隊為什麼放棄石胄頭退走,他到現在也不明白。但現在不攻打,不代表以後還不打。劉城守最畏懼的不是石胄頭城裡的楊蒙,而是遠在數十裡外、凶名赫赫的趙軍!
“沒有。他好像退回柳坪,近十天都無兵馬動向。”
柳坪就是趙廣誌上一處打下來的城池,據說當地城守不死心還敢抵抗,所以被他屠到血流成河。趙廣誌花了二十多天才打下柳坪,盤整五日後就來進攻石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