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飛宇一怔,說道:“因為鳶紅社在官方有眼線,而且很多人發現鳶紅社的勢力龐大,就不敢惹了吧?”
林輕笑了。
“原來你也知道啊。”
他微微搖頭道:“我原本以為你是來鍍金的二代,但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說過了,不是什麼鍍金,隻是我自己要來的。”滕飛宇皺眉道。
“嗯,我現在信了。”
林輕笑了笑,“除非你父親楚局長跟你有仇,否則也不至於拿這麼危險的任務給你鍍金,讓你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撞上去。”
來鍍金的,那就像是給了遊戲攻略的玩家一樣,任務難度也有講究,至少要有完成的把握,那才叫鍍金。
否則就是找死了。
而搜查鳶紅社這種全市最張狂最龐大的地下勢力,就等於是給新人玩家發一把新手劍,上來就指著一個等級是???的大BOSS,說,這就是你的新手任務,現在去乾掉它吧。
這跟找死也沒什麼區彆。
滕飛宇自然也聽出了林輕話裡的意思,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儘量語氣平和地說道:“組長,我隻是想請你幫忙申請搜查令而已,不是讓你帶著我去搜查。”
“那你覺得申請之後,有通過的可能嗎?”
林輕微微搖頭道:“一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沒有,就想申請搜查令,讓整個巡查隊出動?”
“但現在不一樣。”滕飛宇眉頭皺得更緊,“之前是因為不清楚地下拳場是什麼情況,而現在至少已經確定,隻要去搜查,就一定有收獲,為什麼不查?”
“一定有收獲?”
林輕反問道:“你敢保證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這些事?你仔細想想,如果去了就一定有收獲,為什麼至今都沒人查出來?”
滕飛宇沉默了一下,問道:“組長說這些,就是不願意申請?”
“對。”
林輕點頭,“你明知鳶紅社在官方有眼線,你還敢用你打探的這些情報去申請搜查,就不怕打草驚蛇?鳶紅社對你下手怎麼辦?你敢說分局裡沒有鳶紅社的線人嗎?”
他現在擁有隊長級實力,倒是不怎麼怕鳶紅社,至少也有自保能力。
但他還想著實力提升之後,就去搜查那處地下拳場,賺取功勞呢,如果在此之前就打草驚蛇,那就不好了。
當然,這種理由也沒法說出來。
滕飛宇又沉默了半晌,才說道:“組長你可以在私下單獨和肖隊長說明,難道你也信不過肖隊長?”
“對,我信不過。”林輕坦然點頭。
滕飛宇不由得一怔。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麵無表情地說道:“既然組長誰都信不過,那就算了。”
林輕瞥了他一眼,“如果你實在看不慣我,就早點通過專業考試,自己當巡查司,自己建組自己查。”
滕飛宇抿著嘴唇,看了他一眼,也懶得多說,便轉身離開了這間會談室。
屋內安靜了下來。
“哈……”
林輕倒也不生氣,隻是低笑一聲,“年輕真好。”
他並不討厭這種人,反而巴不得全世界都多一些這種不畏艱險還有正義感的人。
安定和平的生活,不就是這樣的人帶來的嗎?
……
半小時後。
七組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隊長辦公室的電話。
林輕隨手接通。
“肖隊長?”
“林組長,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電話裡,肖沛東的聲音中透著嚴肅和不悅。
……
隊長辦公室內。
“林輕,你是怎麼管理七組的?”
肖沛東肅然皺著眉頭,猛地一拍桌麵,冷聲道:“你的組員打報告都打到我這裡來了,連不能越權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嗎?一點紀律和規矩沒有!”
這也上綱上線?林輕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站在一旁的滕飛宇。
隨即,他看向肖沛東,說道:“肖隊長,這事與我無關,犯錯的是他,要不你把他開了吧,正好大家都省心。”
肖沛東一窒。
原本他還想趁機打壓一下,忽然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年輕的組長才十八歲,對付老油條的方法不合適。
老油條那都是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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