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秧已然死去。
林輕微微皺眉,一步步走到保險櫃前,正好也看到了保險櫃上那個半藏半露的奇異裝置,也看到了那正在微微顫抖的活塞。
但當他仔細看去時,那堵住管道口的活塞,卻是絲毫沒有動彈了。
剛才那絕對不是錯覺……林輕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想起剛才周秧在死前那難以置信的不甘模樣,明顯這應該是某種有可能反殺他的裝置。
比如……
高速噴射的催眠瓦斯,或者毒氣?
但這裝置並未觸發,那活塞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壓製住了一般……
有種無形的力量在暗中幫他?
他再聯想到自己最近莫名其妙的直覺……
這一刻,林輕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許許多多個念頭。
難道是……念力?
念力覺醒者?
林輕深吸一口氣,伸手拿出了保險櫃裡的淡藍色針劑,下方的底座也是用來裝它的盒子。
“這就是超感原液?真的假的……”
林輕裝作不經意一般,自言自語似地輕聲開口。
然後,他心中再次出現了那種熟悉的直覺,潛意識仿佛在提醒他……這就是真的。
林輕徹底沉默了,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針劑。
難道是她?
……
“唔……”
拳擊館內,趙嘉怡強忍著湧上大腦的劇烈暈眩,一隻手輕輕揉動著眉心,另一隻手則是扶著牆麵,才勉強站穩身體。
“小趙,怎麼了?”
不遠處的韓組長見狀,不由得微微皺眉:“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你流鼻血了?”
“沒事,有點頭暈而已……”
趙嘉怡搖了搖頭,拿出紙巾擦掉鼻血。
她心中則是暗自無奈,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又透支了……
可惜不敢暴露能力,不然也不用這麼偷偷摸摸地出力了……
唔,還是得多看劇學習一些正常朋友的相處方式,我才學了幾個月,這可不能怪我……
好像得經常去對方家裡做客才算朋友?但上次春節被他拒絕了……
聽說最近市裡開了個星空館,要不找他去看星星?
唔……好像也沒什麼意思,和爸爸在籠子裡看了十幾年都沒看出星星有什麼好看的,好無聊……
她一邊強忍著暈眩擦鼻血,一邊有些困惑地思索。
就在這時——
“開了!開了!”
“快進去!”
拳擊館的更衣室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
曆經五分半,那足足四十五厘米厚度的合金板,在等離子射流切割機和總隊長的雙重努力下,終於徹底斷裂了。
熔化後那塊厚重的合金板,也直接被總隊長一腳踹了下去。
合金鑄成的通道內,仍然有灼熱的高溫殘餘。
無論是液氮降溫還是冷卻液,都太耽誤時間,而且容易在這種密閉空間內產生爆炸。
所以,救援部直接讓總隊長在通道內的高溫處鋪了一層氣凝膠墊,它的導熱係數極低,耐高溫性能極強。
隻要巡查們不接觸高溫金屬,就能迅速通過了。
“我打頭陣,你們負責搜查,確認林輕的生死。”
總隊長也不多廢話,脫掉耐火服之後,就直接沿著這通道衝了進去。
“跟上。”
而肖沛東則是麵帶沉痛地快步走進熾熱的通道內,他的神色中有著擔憂、不安、期待……仿佛一顆心始終都牽掛著生死不明的林隊長。
一眾巡查迅速跟上,穿過熾熱的通道後,當即便抵達了下方那空蕩蕩的休息室內。
休息室內,到處都是散落的箭支,顯然發生過交戰。
當巡查們快步走出休息室,來到廣闊明亮的地下拳場時,一個個不由得都愣住了。
整個拳場內,從拳台到觀眾席,到處都是屍體,而且幾乎每一具屍體都看不到外傷,七竅流血而死。
整個拳場恍若處刑場,充斥著一片死寂。
“難怪你敢衝進來呢。”
這時,總隊長略顯玩味的低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一眾巡查聞聲看去,隻見拳台附近的長椅上,正坐著巡查製服依舊筆挺整潔的林輕。
而他的腳下是一具身穿旗袍,多處中槍的女子屍體。
肖沛東愣住了。
一眾巡查也都愣住了。
“肖隊長。”
林輕忽然看向肖沛東,開口道:“這家地下拳場的負責人,周秧,她在臨死前向我揭發,說你就是鳶紅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