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一聽丈夫發這麼大的火,還是因為女兒,她感到有些奇怪。

因為在她的眼裡,自家閨女一直都很乖巧,長得也好,瞅著就是那種好人家的閨女,到底做什麼了,惹她爹發這麼大火。

張氏趕緊走上前問道:“咋了呀?春芽是做什麼惹你生氣了?她一個姑娘家,能做什麼過分的事惹到你,你彆太小題大做了。這還沒到中午呢,豬肉攤子都不要啦?”

張屠戶甩著袖子憤怒道:“我先不與你說那麼多,春芽人呢?在沒在屋裡,把她叫出來,我有事問她。”

張小娘子就在屋裡頭,今天時間尚早,她還沒來得及出門。

張屠戶在院子裡說話聲音很大,她在屋裡都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不知道她爹為什麼對她發這麼大的火,但昨天被陸清當著麵說了一通,她心裡發虛的很。這會兒聽到她爹在院子裡叫她,她也不敢出來。

張屠戶沒辦法,隻能怒氣衝衝的去了張小娘子所在的那間屋裡。一旁的張氏完全沒搞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兒丈夫這麼生氣,但瞅著人已經進了屋,她也不能放任不管,趕緊腳步匆匆的也跟著過去了。

張小娘子正在梳妝的銅鏡前坐著,已經收拾打扮好了。再過一會兒,她就準備出門了。

偏偏她爹這個時候過來找她,看來今天是沒辦法按時出門了。

張屠戶一進來就看到他的好閨女已經打扮好了,準備出門,他冷著一張臉道:“這是準備乾什麼去?”

張小娘子柔柔弱弱的道:“爹、爹,我就是出去轉轉。”她今天沒有帶碗,所以不是給家裡買麻辣燙的。

“轉轉?我看你是要去宋家吧!”張屠戶越說聲音越高,“雖然你爹我是個賣肉的,但也是在這附近幾l個巷子裡有頭有臉的人,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家,有事沒事就在那等著人家的有夫之夫故意說小話,是什麼意思?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張小娘子被嚇的渾身直哆嗦,張屠戶養了一身的肥膘,擺起唬人的架勢很少有人不怕。

張小娘子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她爹是什麼意思,隻是她爹怎麼知道她經常去等宋秀才的?

她爹現在沒挑明說,她乾脆就裝作不知道。“爹,你在說什麼?我沒明白。”

旁邊站著的張氏一看丈夫跟審問犯人似的審問自個的閨女,心裡不樂意了,護著道:“孩兒他爹,有什麼話你好好說,女兒本來膽子就小,你這麼大陣勢,彆再把人給嚇著了。再說了,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說你女兒不檢點?你聽聽這是不是你一個當爹的該說的話?”

張氏這話無異於在拱火,張屠戶平日裡是個很疼妻女的人,可教育孩子不是一味的寵溺,得讓她知道這件事是錯的,以後絕不能再做。

“我什麼意思?剛才那話你也聽見了,要不你自己問問她,這幾l天她在外麵都做了什麼!”

自個的丈夫脾氣還可以,一般不輕易發火。今天發這麼大的火,張氏就算是

心裡護著女兒,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惹著他了。

張氏拽了拽張屠戶的胳膊,說道:“你小點聲,彆讓街坊鄰居都聽見了。再說了,有什麼話不會好好說,非要這麼嚇人?”

張屠戶一看媳婦兒還在護著女兒,他乾脆把今天陸清跟他說的事情,仿佛竹筒倒豆子般,一句句的跟她說了個明白。

張氏點完之後傻了眼,這聽起來壓根就不像自家閨女會做的事兒啊?

而張小娘子聽完後,整個臉刷一下子就白了。

她沒想到自家爹竟然對她的事情知道的這麼詳細,一定是宋秀才的那個夫郎跟她爹告狀了。

真不要臉!仗著有個夫郎的名分,就這麼善妒!宋秀才是個有真才實學的,沒準以後就當大官兒了。

哪個當大官都沒有二妻四妾的小老婆,他隻是一個哥兒,還能管得了相公納妾不成?真是愚蠢!

張氏沒想到自家閨女竟然有給彆人做妾的心思,還是一個窮秀才!

隻是剛才那話張小娘子也就隻是在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來,讓她娘知道了,一定要罵她個狗血淋頭!真不知那個宋秀才給她灌什麼迷魂湯了,竟然還願意主動給人家做妾!

“春芽,你老實跟娘說,是不是看上那個宋秀才了?”

張小娘子緊緊咬著嘴唇不吭聲,瞧這一雙薄唇都快被咬得紅的滴血,還是不肯說實話。

一旁的張屠戶接話道:“彆問了,看她這樣子還問什麼問?這不明擺著的事兒嗎?也不嫌丟人,天天在巷子裡等人家回來,多少人都瞅見了,你讓你爹娘的麵子往哪擱?”

張小娘子開始低聲啜泣起來,本來心裡就存著氣兒,她爹進來之後就沒好言好語的跟她說過話,她忍不住帶了個哭腔反駁道:“我隻是喜歡一個人而已,我有什麼錯?他是成親了,可那並不代表他不喜歡我呀!隻要他願意跟我在一起,沒有名分我也願意!”

張屠戶跟張氏夫妻倆都被她的這番言論驚到了。養這麼大的閨女,怎麼腦子是個壞的?

這話也是能說的嗎?他老張家怎麼出了個這麼愚蠢的閨女!

“你還有臉說!”張屠戶聽著她說的這話就來氣,直接把鞋脫了上去就要打她。

還是張氏這個當娘的到底是不忍心,攔住了張屠戶。

“有話好好說,動什麼手啊?那可是你親閨女呢,打壞了可怎麼辦?”

張屠戶被攔著,隻好把破鞋放下了,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她娘,趕緊找個媒婆,把她的婚事給定下來吧。我看著再留到家裡都該留出個禍害了,有合適的就趕緊讓她嫁出去,省得惦記彆人家的丈夫!”

張氏也很無奈,她本來還想多看幾l家,給閨女找個好婆家呢。

可現在丈夫在氣頭上,說的話她也不敢再頂撞了,隻好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彆看張屠戶是個殺豬賣肉的,沒讀過什麼書,但是大道理他都懂。不管閨女嫁給什麼樣的人,都不能去搶彆人的丈夫。

這在他們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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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更加密集,有個什麼事兒傳的比村子裡還快。

前幾l天閨女就總是在陸記麻辣燙那裡專門等宋聲,雖然隻不過才幾l次,可難免不會被彆人瞧見。

趁著現在還沒有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得趕緊治治這個傻閨女,及時止損。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家裡繡花,不準出門!”張屠戶道。

張氏在一旁歎了口氣,這個閨女的確該長長記性了。丈夫擔心的也沒錯,都是為了閨女好,隻能讓她暫且先忍一忍了。

張小娘子很是氣憤,憑什麼就把她關在屋子裡不讓出門!就因為她跟宋秀才說了幾l句話嗎?

人家願意跟她說話,說明人家對她印象也不錯。張小娘子之前還打聽過,宋聲是考上秀才之前就娶了現在的夫郎,說不定他並不喜歡他娶的那個夫郎呢?

現在他都是秀才了,還是第一名。這以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考個舉人還是沒問題的。

都成了舉人了,他家裡的這個夫郎肯定配不上他。還不如現在看看她呢,她可是聽說他跟那個夫郎已經成婚兩二年了,還沒有生下一兒半女。論起這個生養的能力,她們姑娘家難道不比他們哥兒好嗎?

她越想越難受,心裡頭堵得慌。

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宋聲一定會看上她。

隻是跟她說一句話,在她的眼裡這就變成了人家喜歡她,被愛妄想症十分嚴重。

張屠戶怕媳婦兒心軟把閨女悄悄放出來,乾脆把張小娘子屋子裡的鎖的鑰匙帶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本意也就是關上她幾l天,等她知道錯了,再放她出來。

可是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張屠戶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們住的這個街區離喬家巷隔了兩條巷子,有什麼話傳的也快。他當天下午就聽到有人在傳他的閨女在人家宋家門口處專門等人放學回來說話的閒話。

張屠戶聽得很是氣憤,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對方很可能說的就是事實,畢竟陸清這個孩子應該不會跟他撒謊。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把閨女鎖在了家裡,不讓她出門。

這波流言過了幾l天消失了,畢竟人家一個當事人是書院裡的學生,每天顧著上學,壓根兒沒什麼多餘的時間想彆的。

而另外一個當事人就被鎖在家裡出不了門,長時間不出門,旁人也就沒什麼證據,不好再在人家麵前說二道四了。

這件事的風波過去,張屠戶火速找來了個媒婆給張小娘子定親。

聽說那日定親,張小娘子是哭著去的。

這話是南哥兒跟陸清說的。

他前幾l天剛回來,就聽巷子裡有人傳這件事。專門去問了陸清,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個張小娘子他認識,不過沒說過什麼話,除了他有時候會幫他爹到張屠戶那裡買肉,其餘時間他都很少見過她。

() “沒想到這個張小娘子也太不要臉了,

居然敢當著你的麵挖牆角!太過分了。”

陸清本來也很氣憤,

但一看張小娘子好幾l天都沒過來,就知道肯定是張屠戶會去教訓她了。

既然已經受到了教訓,那他也沒有必要抓著這件事不放。隻要以後彆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勾引他相公就行了。

“這事兒都過去了,彆說了。對了,你這趟回去,你阿奶身體怎麼樣?”

南哥兒道:“還行吧,就是得經常吃藥。大夫說了,中間有幾l服藥不能斷,不過好在不是什麼稀缺的藥材,我爹跟大伯他們輪流負責給她買藥。”

不過看南哥兒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點不大高興,陸清關心道:“這不是好事嗎?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嚴重就好。隻是看著你好像有心事,怎麼了?不高興嗎?”

南哥兒挽著陸清的胳膊,把頭歪在他的肩膀上靠著,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這次回去我阿奶多少對我也能熱情一點呢。結果還是老樣子,就因為我是個獨生的哥兒,連帶著看我爹還有阿爹都不順眼。”

陸清知道南哥心裡其實還是很渴望阿奶的關心的,但這一趟去肯定又收獲了不少失望,所以情緒才不太高。

陸清安慰道:“沒事的,不用太在意彆人的看法,總有人不喜歡你,咱們也不強求,隻要我們彼此在意的人喜歡就可以了呀。”

南哥兒聽他說著這話,眼神裡突然放出了光彩。

是啊,清哥兒說得對,阿奶不喜歡他,反正他也改變不了,乾脆不去想了,阿奶不喜歡,他爹跟阿爹都喜歡他。還有博文哥,也喜歡他。

想到這個,南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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