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人看自家相公拉著宋聲一個勁兒的討論著如何養豬,甚至開始高談闊論起來,關於仕途上的事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忍不住拉扯了一下羅禺的衣服。

羅禺反而完全沒理解到她的意思,跟個木頭似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拽我乾什麼?我正說著呢。”

“宋老弟,我跟你說,這養牛的法子我知道的雖然不多,但這養豬的經驗,我可是非常豐富的。就每天普通老百姓家裡倒出來的那個泔水,在裡麵泡上麥麩,拿木棍攪一攪,然後放在火上煮熟,比喂豬草還好使。這種情況下喂的豬要你吃豬草的豬長得更加肥嫩。”

宋聲沒有養過豬,自然是不懂其中的道理的。他連連點頭,說自己今天學到了不少知識。

羅禺一看自己說這些東西的時候,對方聽得十分認真,而且還很捧場,便說得更加起勁了。

羅夫人在一旁聽著直捂臉,人家好歹是個狀元郎,瞧著挺俊秀的,還是頭一次上他們家來做客,自家相公就逮著怎麼喂豬跟人家說個不停,她都不好意思了。

羅夫人看要是自己再不跟他這個直腸子的相公直說,怕是這還能繼續聊下去。

她果斷開口,溫聲道:“時候不早了,宋大人想必也累了,相公,既然跟宋大人投緣,想必說不完的話還多著,今日不如先到這兒吧,等改日你們再約時間聚。先讓宋大人回去吧,再耽擱下去,天色就該暗了,宋大人明天還要早起去做班呢。”

羅禺聞言看了外麵的天色一眼,果然暮色西垂,天色逐漸暗了起來。

他感歎著有些可惜,自己沒能早點遇到宋聲,現在經過一番交談之後,他對於宋聲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其實宋聲剛才就想說自己先告辭了,回去太晚了家裡頭的夫郎會惦記他的。

但是奈何羅禺興致高昂,一直拉著他著關於養殖之類的事,他也不好意思出聲拒絕,乾脆就聊了下去。

這會兒羅夫人的話遞得剛好,他趕緊起身說道:“羅夫人說的是,羅大人,咱們投緣,以後相聚的機會還多著。我就在翰林院坐班,歡迎隨時來找我。今日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咱們改日再聚。”

羅禺也是跟著站起身,麵上有一絲歉意,“都怪我沒注意,跟你聊天不知不覺這時間就過去了,還真是快。完全沒看到這天色已經暗了,你趕緊回去吧,有空咱們再聊。”

“哎,那我就先走了。牛奶的話,我到時候讓人到西郊去拿,會提前跟大人你打招呼的。”

宋聲想要新鮮的牛奶,所以肯定不能把牛奶提前幾l天擠好等著他過去拿。他到時候打算讓春生早上送完他去翰林院之後回去,帶著鄭昀一塊去西郊養畜場,到時候再讓裡麵的人幫忙現擠牛奶,這樣得到的牛奶便是最新鮮的。

宋聲從羅禺在家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春生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了,真是羅禺家裡頭沒什麼門房通報,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斷自家大人跟羅大人聊天,就一直站在外頭等著。

樹上的蟬鳴喳喳的叫著,

在他聽來卻不是那麼吵鬨,

反而有種催眠的感覺在裡頭。在馬車前沿下做了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

宋聲過來的時候,他的頭正在向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春生這才從睡夢中驚醒。他趕緊跳下車來,低著頭說道:“老爺您出來了,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困,不小心睡著了。”

宋聲不是那般愛計較的人,隻是打了會瞌睡,不要緊的。

他說道:“無事,趕緊回吧,清清在家裡該等急了。”

羅禺一直把宋聲送到了大門外頭,等到宋聲上了馬車之後,春生駕著馬車把人送走了,他還一直遙遙的望著,看著相當的不舍得。

宋聲晚上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黑色的幕布從天而降,將整個大地都籠罩在了一片夜色當中。隻有夜晚在空中高懸的明月照著一點光亮,給夜間行走的人們指路。

馬車在大門口停下,宋聲下來之後直接推門進去了。他還沒有回來,陸清特地給他留了門,這大門就沒有上門栓,所以他一推就推開了。

而春生則是把馬牽到馬廄,雖然已經很晚了,但天氣熱,馬兒跟著他也出了不少汗,他弄了點水過來給馬兒簡單洗了一下,又把馬廄打掃了一遍,這才回旁邊的倒座房裡睡覺。

宋聲這邊進了院子後,就把門栓放上了。屋子裡都還亮了燈,陸清還沒睡。聽到動靜後就披了個外衫出來了,看到是宋聲,趕緊迎了上來,一隻手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說道:“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累不累?廚房我備了洗澡水,現在給你把水打過來。”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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