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這次逃婚出來,家裡人這麼久都沒找到他,一是因為逃出來的時候有人幫他,二是他遇見了陸清。

陸清跟宋聲住的這個房子在花溪巷,距離京中的謝家挺遠的。而且這裡畢竟是京城,逃婚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家裡人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找,所以他便一直躲到了現在。

本來想著在宋家先待幾天,如果謝家的人找到了這裡來,那就一個人把這個事擔下來,絕不會連累清哥兒一家。

可是在這裡住了幾天後,他跟清哥兒相談甚歡,有些舍不得這麼快就走了。

但總住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謝容因為他的身份瞞的很好,在這對他來說有些偏僻的花溪巷沒人知道他是誰。但宋聲心裡很清楚,他是謝家的那位五少爺。

這個謝家,也是一個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往前數出了許多了不得的人才。上一任的那個首輔就是謝家的人,謝容就是謝家二房一個妾室所出的哥兒。

宋聲因為沒有把全書看完,所以對於主角後麵發生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按照他現在的時間線來看,容哥兒跟皇長孫李淩堯的糾葛才剛剛開始。

跟主角扯上關係一般都會把事情變得更複雜,所以即便是陸清跟容哥兒認識了,他也沒有主動去把這個消息說出去。

宋聲儘量避免插手李淩堯跟謝容之間的事情,專注於自家的情況發展,這樣既不會崩壞主線,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謝家勢力的確不小,但過了這麼幾天都沒找到謝容,很大一種可能就是這幾天已經放棄找他了。

宋聲原本是做好了打算的,如果謝家查到他頭上,他也完全可以推說自己並不知道謝容的身份,隻是因為他跟自家夫郎投緣暫時收留了他,這個說辭本來就是符合實際情況的。謝家一個大家族,肯定不會因為這個在背後給他使刀子。

又過了兩天,容哥兒悄悄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就跟陸清說了他的打算,明天他就離開宋家了。

陸清很驚訝,覺得他住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走了。而且雖然他們在一塊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卻很是要好。好朋友突然要離開,陸清很舍不得。

宋聲聽說了這個消息,再加上聽陸清說謝容白天悄悄出去了一趟,應該是去見什麼人了,他心裡便有了數,謝容悄悄出去見的人,應該就是李淩堯。

陸清不知道,他隻是有些擔心容哥兒,他家裡的人還在找他,他怕容哥兒在外麵被彆人發現了,萬一被抓回去,又要受苦了。

他也是聽容哥兒說他爹對他特彆嚴厲,這次如果把他抓回去了,肯定少不了一頓挨打的。

宋聲聽完之後安慰陸清:“你彆擔心,既然是他自己主動離開的,想必已經安排好剩下的事了。容哥兒這麼要強的一個人,肯定不會讓自己白白受委屈的。”

他說的可是實話,原著裡謝容雖然是個哥兒,但做起事情來不輸於其他男子。也正是因為這股子特彆的氣質,

吸引了當時還是皇長孫的李淩堯。

雖然不知道相公為什麼說的那麼篤定,

但陸清聽了之後安心了許多。在他心裡相公什麼都懂,

他說容哥兒沒事那就肯定沒事的。

晚上睡覺之前,宋聲特地跟李媽媽交代了一下明天早上做早飯的時候,儘量多做一些稀飯,這兩日每天起來口有些乾,他想多喝點兒稀飯。

李媽媽應了,他這才回屋去睡覺。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先把官服裡麵的那幾層衣服穿好。外衣暫時沒穿,官帽也沒戴,怕一會兒吃飯弄臟了衣服。

宋聲餅子吃的很少,喝了兩碗稀飯,你好。鄭昀已經早早的起來候著了,他站在一旁幫宋聲披上外衣,扣上腰帶,又把官帽遞給了他。

宋聲接過官帽之後,這才出門上了馬車。

陸清起來的稍微遲了一些,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今天早上醒來就多躺了一會兒。

一家子吃過早飯之後,謝容正式提出了告辭。

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覺得自己隱瞞著身份總是心有愧疚。他交朋友不看門第,隻看人品和真心,如今他已經把清哥兒當成他的好朋友了,麵對好朋友,這件事他心裡總是過意不去。

經過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思考,他覺得還是要把實話告訴清哥兒。這樣以後如果清哥兒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忙,知道他的身份,就可以來謝府找他了。

所以在走之前,謝容特地把陸清叫到了屋裡,表情嚴肅的關上了門。

陸清以為他發生了什麼大事,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容哥兒,是不是身上的盤纏不夠了?也是,你出門這麼多天,身上的銀子肯定早花光了。你先等等,我進屋去給你拿點兒你先應急用。”

容哥兒忽然笑了,然後一把拉住了陸清,“你彆去拿了,我有錢花呢。”

這個人真傻,且不說以他們兩個的身份差距來看,他平日裡的零花錢稍微攢攢就比得上他們好幾年的積蓄。

而且他們才相處了多久呀,清哥兒就要借錢給他,萬一自己拿著錢跑了不還了呢?他連自己的名字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家住哪裡,自己要是真拿著錢跑了,他連找都沒地方找去。

可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也就不是他看中的好朋友了。容哥兒斂著眸子認真的想著。

“怎麼了容哥兒?你怎麼忽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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