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銀骨炭的生意不比年前了,但除了冬日裡取暖,比如打鐵鋪子等等這種需要燒火的地方基本上都會需要炭,炭火的市場還是很大的,隻是冷清了一些。

這個冬天鄭家的炭火生意虧損了不少,京城這邊的市場幾乎都被宋家占了,鄭邕年前回家之後,沒有帶著管玉一起回,管玉這個年都是在京城過的。

溧陽縣主怨恨自己的父親不讓丈夫回來,有什麼事情過完年再去解決不行嗎?非要年前去京城,回來的時候還不讓丈夫跟著一塊回來,壓根就沒有把他當做鄭家人。

就因為這事兒溧陽縣主還跟鄭邕大吵了一架,整個年都沒有過好。

管玉過年這段時間一直待在鄭家在京城置辦的宅院中,說實話,這個年不讓他回鄭家,反倒是稱了他的意。他在鄭家過的每一天都感覺在受屈辱,表麵還要客客氣氣的與他們相處,受了什麼氣都要忍著,這種日子他過夠了。如今出來透透氣,在京城也沒人管,想乾什麼乾什麼,無比的自在。

不過他沒忘了自己的正事,不僅是要在鄭家站穩腳跟,還因為當年那件事兒他心裡一直紮著一根刺,如今把這根刺拔出的機會來了,他當然要好好把握好好籌謀。

隻是沒想到他那位師兄能這般隱忍,年前他就把消息告訴他了,這年後馬上都進入三月了,許頌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個慫包,看來還是得自己添一把火才行。

許頌的內心並不是全然沒有打算的,隻是如今那位宋大人貴為內閣首輔,還是聖上眼前的紅人,跟他站到對立麵,那是得不償失的。所以他還是選擇靜觀其變,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害怕這一時的得失嗎?

當年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即便他那位好老師想翻案,也是難如登天。

再說了,這位宋首輔跟老師非親非故,如何會儘心儘力的幫他?都做到這個位置上了,想必宋首輔是個比其他人都更加會權衡利弊得失的人,冒這麼大的風險幫忙翻案,會得罪很多人,所以他不信他會儘心儘力的幫他。

但既然他知道了這個消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名聲可不能丟,做官最重要的就是名聲,想要一步一步爬得更高,就得維護好官聲。

於是在二月底的最後一天,下朝的時候許頌忽然快走幾步找到了宋聲旁邊,他十分有禮貌的向宋聲問候:“宋大人。”

宋聲轉過頭看向他,點點頭應道:“原來是許大人。”

如今的許頌已經是正三品的京官了,年後他如願調回了京城,可見在過年期間他也沒閒著,想必使了不少手段,才坐到了這個位置。

許頌特地道:“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宋聲等了那麼久,他一直都不曾有什麼動靜,今日突然過來找他,不知是想做什麼。

他往旁邊人少的地方移了幾步,許頌跟他一塊走過來,聲音放低說道:“宋大人,聽說恩師如今暫居在宋大人家中,學生多年未曾見過恩師,如今得知他在京城,想要上門

拜訪,不知宋大人可否牽個線?”

宋聲裝作驚訝的樣子:“恩師?許大人莫不是記錯了,什麼恩師?我府上未曾有許大人的老師啊?”

許頌看他仿佛什麼都不知道,心裡拿不定宋聲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對當年的事情一無所知,但這出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宋大人,在下的恩師正是慈溪先生,聽說他在您府上。”

“哦,慈溪先生啊,他的確在我府上。家中小兒正是讀書的年紀,本官便請了慈溪先生來給家中小兒授課。他竟是你的恩師?怎麼本官從未聽他提起過?”

許頌臉上有些尷尬,他笑了笑,說道:“許是當年發生了一些事,恩師對我有些誤會,便未曾提及。恩師恐不想見我,但下官對當年的是心懷愧疚,想要當麵表達對恩師的歉意,能否請宋大人幫忙牽個線,讓我與恩師見上一麵。”

宋聲收斂了眼中未達眼底的笑意,眸光中滲出一絲冰冷,他神情冷漠,“不能。”

許頌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宋大人竟然這麼果斷的拒絕了,雖然兩個人的官階隔了一截兒,但這麼斷然的拒絕,著實是不給人麵子。許頌臉上不免有幾分難堪。

宋聲接著道:“許大人一口一個恩師,想必跟慈溪先生的師徒情誼十分深厚,讓本官在其中幫忙牽線像什麼話?許大人應當自己親自上門請見,這才更能彰顯許大人的誠意,或許慈溪先生會因為你這份誠意感動,就出來見你了。”

許頌嘴角微微抽動,他今日本來就是做做樣子的。雖然兩個人稍微站遠了一點說話,但聲音並不算很小,此時剛下朝,官員們都還在從這條路上往外走,稍微分點心注意聽一下,就能聽清他們說什麼。

他今日來這麼一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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