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顯然是謝宥示意她們彆出聲。

“怎麼?上來?了也不說。”回過神來?,崔嫵伸手拉他坐下,“妾還以為是在夢裡呢。”

楓紅妙青知趣地趕緊退了出去。

謝宥把一個長木盒子放在一旁,將?她攬進懷裡,“明日休沐,我得空就來?看看,不然怎會得知發生了這樣的事。”

自崔嫵和他鬨過脾氣,兩人“歃血為盟”之後,關係就親密了不少,私底下親近之舉與日俱增。

崔嫵委屈道:“你都知道了?”

謝宥低頭看她納涼的衣裳,肩頭和整個手臂一覽無遺,道:“隻一味貪涼,彆真染了風寒,讓人以為這屋子裡真有?鬼怪。”

她被夜風和冰鑒吹得手腳冰涼,謝宥懷裡還有?夕陽的餘溫,她忍不住蜷起?手腳全窩了進去,“病就病吧,病了舅姑還能記得妾一點好呢。”

“淨說胡話。”

“官人不信鬼神嗎?”

謝宥說不信,但仍要帶走她:“今日城門已關,明天一早你就隨我下山,我讓彆人上山來?陪母親。”

崔嫵不肯:“若一走了之,舅姑定要生氣,還會說妾吹枕邊風,蠱惑官人為我出頭,何況在這兒,妾也沒吃什麼苦。”

“母親還想說些什麼??我倒要去問問她,你何處做得不好,為何如此薄待你。”

謝宥一路聽老和尚說起?水月庵的事,隻覺得荒唐,又內疚。

自己娶她回家本?該護著,怎麼?任她被人欺負。

從前的事他多不知道,又有?崔嫵阻撓著,這一次,他斷不能坐視不管。

崔嫵抿嘴笑:“可官人分明不信那些神鬼之說,做什麼?非要帶妾走?”

謝宥頓了頓,歎了一口氣:“雖然不信,卻不想將?你置於這般處境。”

不想她忍氣吞聲、逆來

?順受,也可能是……即便神鬼的說法荒誕,謝宥也會擔心那個萬一。

崔嫵聞言,腦袋都蹭到他肩上了,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經此一程,將?來?舅姑和二嫂還能念我些好,”

何況還有?一個崔雁沒收拾,她可不著急回去。

“那我在這兒陪你,不然晚上你總想著屋子裡有?什麼?東西,怕是不得好眠。”

“水月庵不留男客,我阿兄來?都得住崇德寺呢。”

為她做什麼?都被拒絕,讓謝宥眉頭緊鎖:“你難道不生氣嗎?”

這好像戳中了她的傷心事,崔嫵低下頭,“當然生氣,舅姑心疼二嫂,一點?也不心疼妾,不過當初嫁過來?時?,妾的身份就不合宜,官人已經違背父母之命,妾哪裡還敢讓你和舅姑生隙。”

這話格外落寞,聽得謝宥堵心。

他是知道自己的母親的性子,但為晚輩,輕易不能開?口指責,隻好努力對阿嫵好些,再好些。

“這幾日吃得可好,睡得可好?不如我再請個外任,帶你到外頭去,不讓你操心這些瑣事了。”

官家想讓他去江南巡查鹽務,謝宥想處置王家的事就去。

阿嫵本?就喜歡遊山玩水,帶著她,也好遠離家中瑣碎的煩心事。

崔嫵倒搖頭:“你心疼我些,我就什麼?苦都不怕了。”

她可不走,季梁城還有?大生意等?著她做呢。

謝宥細細撫摸她的眼尾,“我娶你進門,何嘗是想你吃苦的。”

“妾知道,是為了當初的承諾,為了妾的名節……”

他久久未說話,冰鑒外壁凝成?的水珠滑下,滴落在盛水的器皿裡的聲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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