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泛拿起細細的不鏽鋼筷子坐下:“沒。”

他說:“就是想起你以前煎的雞蛋。”

薛肆其實沒有什麼廚藝天賦,一開始煎雞蛋怎麼都煎不好,尤其是溏心蛋,不是破皮就是蛋白一邊焦了另一邊沒熟。

他完全是做多了,就熟練了,然後慢慢地就成會了。

熟能生巧嘛。

佘泛習慣先喝一口麵湯再吃麵,他挑起一筷子麵吃了口,想薛肆的廚藝其實完全是照著他喜歡的方向發展的。

佘泛不喜歡吃的菜,薛肆就不怎麼會做了。

辛拉麵的煮法是佘泛最喜歡吃的口感,麵煮得軟爛,再多泡一會兒其實就不好吃了。

海香菇和配菜那些是跟湯一起煮的,所以很入味,咬一口就全是湯汁。

薛肆:“我下午去公司開個會。”

佘泛抬眼:“初二。”

他意思是今天初二,薛肆平時都很少去公司開會,居然要在今天去。

薛肆嗯了聲,大致說了下:“有個項目,年前定了個合作方,底下人沒有做好調查,現在有些風聲說他們家出了點事。”

佘泛沒懂:“換一家不就行了嗎?”

薛肆歎氣:“要有這麼簡單就好了,主要是我們這邊新項目原定年後就要推出來,這一出事,又要重新找過…浪費的時間全部都是金錢。”

佘泛哦了聲,就聽薛肆又問:“泛泛,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佘泛:“?”

他麵無表情:“我不懂這些。”

薛肆點頭,語氣悠悠:“你又不用去開會,帶你去,讓人認認你。”

佘泛看那些影視作品、文學作品什麼的,都是說“帶你認認人”,到薛肆這,就是彆人來認認他了。

佘泛垂下眼,那冷懨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我不是你対象。”

他很清楚薛肆的意思。

薛肆稍頓,哼笑了聲。

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沒有被戳心的鈍痛酸澀感了,反而在佘泛這句話裡感到了安心。

至少佘泛沒有單方麵的選擇遺忘他的表白。

薛肆放心了。

所以在中午吃完飯後,薛肆出門前示意坐在露台看一本厚到像兩塊板磚疊起來的小說時,問了句:“晚上想吃燒鵝麼?東街那家。”

佘泛算了一下東街和他們這的距離以及和薛肆公司的距離……薛肆樂意跑,是薛肆的事。

“可以。”佘泛完全沒有要心疼薛肆的意思:“半隻就夠了,再帶件生蠔。”

薛肆說好,但卻沒有第一時間動腳離開。

他垂眼看著佘泛靠坐在調整了傾斜度的搖椅上,黑灰色的絨麵包裹著他,他身上沒穿他那件外套了,就穿了件黑色的,他自己的。

但跟薛肆那件正好是同款,隻是小幾個碼數。

栗色的絨毯蓋在他身上,一切都讓人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薛肆勾勾唇:“怕你偷玩,手機就不還你了,有事座機。”

他指了指放在客廳的座機。

薛肆家裡是有座機的,有座機的原因,還是佘泛。隻不過一開始他並不是這個意思。

佘泛眼睛不好,確實需要注意玩電子設備的時間,像佘泛自己家也有辦座機,就是因為他的眼睛。

佘泛終於把視線從書裡挪開。

他瞥了薛肆一眼,直接從身邊拿起了一本較薄的懸疑故事合集,衝著薛肆就砸了過去。

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讓他滾。

薛肆笑著接住,把書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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