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剛剛會衝薛肆發這麼大的火。

佘泛微微垂眼,很輕地抿了下唇。

他的脾氣在薛肆的懷抱中徹底軟下來,但仍舊沉默著沒有開口。

氣氛凝固住,薛肆抱著他的手臂還是很緊,可以感覺到他的肌肉都繃到了極限,硬邦邦的,硌人。

可佘泛沒有說什麼,任由薛肆以這個姿勢逼迫得他不得不仰著腦袋,胸膛和薛肆的胸膛相貼,感受著薛肆過速的心跳。

由於身高差距,他的腦袋要擱在薛肆的肩膀上,要麼薛肆得彎一下腰,要麼佘泛得踮腳。

說句不好意思的,佘泛現在就是踮著腳的,但他並不吃力。

因為,他整個人是被薛肆抱起來的,前半個腳掌著地,隻是因為薛肆抱起來的高度就在那,所以它著地。

如果佘泛縮縮腳,完全懸空,也依舊能保持這樣的姿勢,動搖不了。

永遠可以相信薛肆的力氣。

因為沉默得太久,加上薛肆貼著他心口起伏的胸膛真的讓佘泛渾身泛著異樣感,所以最終還是佘泛打破這份寂靜。

他低聲開口,語氣好似還是那樣漠然:“…你哭了?”

薛肆好像笑了下,不過這不是什麼重點了,因為他說話時,聲音確實有點哽:“想看我哭?”

佘泛心裡最後那點脾氣就在這點哽中徹底消散。

他在想是他真的太凶,凶哭薛肆了嗎?

……至於這樣嗎。

“…沒有。”

佘泛小聲說:“就是聽你聲音……”

他沒說完,但薛肆明白了他意思。

薛肆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既高興佘泛會在意他的情緒,哪怕氣到想跟他打架了,都會因為他的哽咽而收起渾身的尖刺;也難過佘泛明明已經氣到了這個程度,卻還會在意他,因為他收起渾身的刺。

他想佘泛可以再放肆一點,不要活得那麼小心。

不高興了,就發泄出來。

更重要的是……

“泛泛。”

薛肆的聲音也低著,那點哽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而變得更加沉重:“你對自己好點,行不行?”

說到“行不行”時,薛肆的鼻音已經很重了,他的語氣滿是哀求,卻為的不是自己:“我求求你,彆總是這樣對自己。”

佘泛的身體,他自己不在意,他們就算是再著急再上心也沒有用。

佘泛一時間沒說話。

薛肆就拿自己的腦袋輕輕蹭他,像是在撒嬌一樣:“泛泛,你想怎麼樣都行,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求你多在意點自己。”

求你,彆老想著離開。

這句話薛肆沒有說出來,可佘泛卻聽見了。

他閉了閉眼,被戳破心思的恐慌感讓他很想跑,逃離薛肆的視線。

但要說真的…佘泛其實猜到了薛肆可能發現了。

畢竟薛肆有時候表現得太過緊張。

這好像是最好的時機。

佘泛想。

以此為條件,讓薛肆不要喜歡自己了,讓薛肆不要再說什麼追求,不要再耗費那些心思在他身上。

浪費時間、沒有意義。

他給不了他回應。

佘泛知道,如果他提,薛肆就算再難過再痛苦,如果以這個作為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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