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已經布滿灰塵、充斥著時間和塵土氣息的房屋,眼前不禁浮現出時光輪副本裡,曾經溫馨完好的藺家。她在心底無聲歎口氣,揮去雜念,問經紀人:“房子的賣家為什麼想賣掉這個房子?”

吳辭記得聽媽媽說過,藺家那次滅門,讓藺夜明爸爸家這邊的親戚全死絕。藺夜明的姥姥姥爺又死的早,到最後能繼承他們家這套房子的,是藺夜明的一個舅舅。

舅舅是外省人。

經紀人答道:“這個房主是滅門那家男主人的大舅子,定居在南方。他現在退休了,聽說是身體不好,畏寒,就想賣了這套房子去三亞買房養老。三亞那邊房價什麼樣,也不用我跟您多說。房主在外省老家隻有一套普通的老房子,所以賣掉這個凶宅也是沒轍。他說這房子一天賣不出去,他就一天沒法去三亞。”

吳辭靜了靜,說道:“理解。”

既然是出於身體情況考慮才賣房,那肯定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她總不能給那位舅舅打電話,和他說藺夜明沒死。對方隻會認為她是故意找茬的。

經紀人又道:“也是因為房主人在外地,急著拿到錢去三亞買房,所以這套房子想全款賣,不接受貸款購買。這也是大半年都沒賣出去的原因。姐姐您也知道,咱帝都房子不愁賣,但這個價位的房子全款就不好賣了。有錢人看不上,沒錢人都要按揭,何況這還是個不少客戶都覺得邪門的凶宅。”

吳辭膈應“凶宅”這兩個字,聽著刺耳,但這會兒她也懶得和經紀人計較。

她走到藺家那間臥室門口——就是她在複活副本中見到的那間,完全空置的次臥。

現在,吳辭在門口往裡看,能看到臥室裡的裝潢和家具一切都很正常,隻是經年日久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而已。

在複活副本中的時候,吳辭也站在這間房門口,麵對空置的次臥,發現一件細思極恐的事,那就是現實中自己對這間次臥竟然是沒有認知的,從沒在意過它的存在,好像就是那麼自然而然的漏掉了它。

此刻吳辭走了進去,查看次臥裡的東西。這是一間客房嗎?還是……

她打開衣櫃,看見裡麵有一些存放很久的床單被罩。濃鬱的樟腦丸氣味,仿佛把人帶回到上個世紀。吳辭又拉開床頭櫃,在裡麵找到幾根滿是灰塵的老式圓珠筆。

除此之外就沒彆的東西了。

吳辭眯起眼睛陷入思考,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看起來挺正常的房間,在複活副本裡卻是一間空屋。

為什麼就偏偏隻有它,是一間空屋。

而且,更讓吳辭在意的是……此刻,她似乎明白那些看房的客戶們所反饋的邪門了。

吳辭此時也有這種感覺。

就是一種介於心理作用和真實彆扭感中間的微妙割裂,亦真亦幻,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心理作用。

吳辭走出這個房間。

經紀人在客廳裡站著,已經打開了窗戶通風。樟腦丸的味道從那個房間飄出來,彌散到客廳,幽幽而冰冷。

吳辭問道:“我記得這套房子報價是200萬吧。”

“對。”經紀人道,“我覺得還有再談的餘地。”

吳辭一錘定音:“請房主來談一下吧,沒什麼問題我就買了。”

經紀人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又好心地提醒一下吳辭:“其實從我們的角度,一般是不太建議您這樣的獨居女性客戶購買這種房子,怕您陽氣不夠鎮不住。不過要是您不忌諱這個,我現在就去聯係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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