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秋站在光線昏暗的走廊另一側,安靜的旁聽著彥局和瞻周校長的談話。

走廊是聲控感應燈,隨著她的再無動作,逐漸暗淡下來,最後恢複到昏暗的狀態,隻有一絲微弱的光線從遠處的窗戶透進來,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彥局對於彥瀾和同事打架把瞻周浮空島打穿了一事,本身依舊毫無表情變化,隻是掀了掀眼皮。

“她不是主動動手的。”彥局說道,聲音冷漠而篤定:“此事也不會是埃爾德裡奇女士半夜來訪的原因。”

克裡斯蒂輕笑:“為什麼不能是呢?”

“我為此事而來,同時也來拜訪一下裡世界近期赫赫有名的彥局。”

彥局抬眉不語。兩人對視片刻。

盛春秋注意到,克裡斯蒂的指尖一直在空氣中緩緩滑動著,仿佛無意間在描繪著什麼。

動作很熟悉。

她回憶了一下,隨後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腳尖向前一步,焦急的看向彥局。

想起來了,是之前看到的,克裡斯蒂在小鎮外麵的動作。

抬指間,時間如擺件般被隨意調轉。

然而彥局本身並無變化。

她神色一直很淡,眉眼壓下來,眸中不見波瀾。

“如果埃爾德裡奇女士一定要說是為了此事而來,那我就送客了。”彥局說道,“這並不在異管局的管轄範圍。”

克裡斯蒂微微一笑,語調輕柔卻帶著暗示:“浮空島如果坍塌,那可就是異常事件了,不算異管局的管轄範圍嗎?”

“現在還不是。”彥局平靜地回應道,“等成為了,我會直接拜訪瞻周。不必埃爾德裡奇女士親自跑一趟。”

克裡斯蒂輕歎:“阿德萊德和彥瀾有些衝突,他是洛倫茲的最小的孩子,難免嬌慣。”

“還希望彥局也和彥瀾多說說,不要為難他了。”

彥瀾,和洛倫茲大公最小的孩子?

校長怎麼提起這個。

盛春秋正疑惑著彥局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聲,聲音帶著幾分譏諷。

“埃爾德裡奇女士還有彆的事情嗎?比如彥瀾在學院裡的其他衝突?”

“這些瑣事我並不在意。”她神色又陡然轉冷,語氣冰冷:“她現在入職瞻周,就是瞻周的普通聘員。哪有為難之說。”

克裡斯蒂忽的也大笑起來,回蕩在空落落的大廳,“彥局,果然很有趣。”

“就是,”克裡斯蒂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既然你什麼都不在意,那讓彥瀾到瞻周查死亡聖座是什麼意思?”

她起身,雙手撐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前傾看向彥時,卷發隨著動作向前滑落,有幾縷掃到彥局的脖頸上。

“彥局,這就沒必要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死亡聖座,瞻周不可能還給異管局放回鎮壓處。”

“這是當初你們局的單局給出的瞻周搬遷的交易品之一,哪有給出了還要收回的道理。”

“你說是嗎?”

彥時:?

什麼鎮壓?鎮什麼壓?什麼交換?什麼收回?

死亡聖座不是計濮存提供的信息嗎?

她飛快思索著,試圖理清克裡斯蒂話裡的信息。

不是,她基本一句話沒說,隻是枯燥的重複,瞻周校長這是理解了個什麼啊?

良久,彥時硬著頭皮,用平靜但略顯乾巴巴的語氣回答道:“你也說了這是異管局的東西,借期結束,同樣哪裡有不還的道理?”

克裡斯蒂一驚,再次打量起彥局。

在克裡斯蒂前傾撐著桌子看向她後,彥局依舊沒有動作變化,指尖一下一下有規律的輕敲著扶手,袖口亮銀的鏈條隨著動作一晃一晃反射著光。

她居然知道當時異管局和瞻周簽的協定時間是二十年。

並且能直接找進瞻周而不是讓彥瀾全裡世界四處跑。

要知道,瞻周和總局的交易,雙方共同立了保密協定,當事人甚至都隻剩下了克裡斯蒂。

這位彥局又是從何而知?

不能真的是法則化身,無所不知吧。

克裡斯蒂在內心輕笑自己的無端猜測,卻還是留了疑心。

她對彥局做了新的評判,隨後重新坐回去,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我也沒說不還,就是死亡聖座是逝去與亡靈的權柄,那彥局日後打算拿什麼東西來繼續撐起瞻周浮空島?”

彥局慢條斯理的說道:“亡靈戟怎麼樣?”

克裡斯蒂眉頭微不可察地一動,瞳孔一縮。

她還是維持著溫和的笑容,:“亡靈戟?據我所知,它在逝者們手上。”

“哦?”彥局挑眉,帶著幾分戲謔:“哦?那看來埃爾德裡奇女士消息有誤,這是我的東西。”

克裡斯蒂心頭一震,她緩緩重複道:“彥局,你的東西?我倒是還不知道。”

說完,克裡斯蒂優雅地伸手撫平裙角,似乎在調整心緒。之後微微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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