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知念的話,同樣害怕上學的小崽崽立刻擔憂地睜圓小貓眼。

“寶貝,保護知知哥哥?”小崽崽抿住嘴巴,眉頭頓時皺成小波浪,疑惑地問自己。

他想起老是欺負自己的小胖墩。

小胖墩壯壯的,每天都會凶巴巴地搶走他的零食,在他的課本上亂塗亂畫,還恐嚇彆的小朋友不跟他玩。

他嘗試將幼兒園裡的事告訴爸爸,爸爸卻說,忍忍到畢業就好了。

三歲的小崽崽隻好委屈地忍著,軟綿綿地任人欺負了很久很久。

他隻是一隻很小很小的,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崽崽,他……他沒有能力保護知知哥哥(╥_╥)

濕漉漉的水霧慢慢在眼眶裡氤氳起來,薄薄的眼瞼透出淺淺的粉紅,小崽崽將宋知念的小水壺還回去,可憐巴巴地說,“寶貝不能喝知知哥哥的水了。”

“為什麼?”宋知年抓緊被退回的小水壺,深黑的眼珠掠過深深的慌亂和不解,“為什麼?”

小崽崽難過地搖了搖腦袋,小奶音誠實又懇切,“因為,寶貝保護不了知知哥哥。”

“所以,不能喝知知哥哥的水。”

宋知年愣了愣,黑漆漆的眼珠漫上笑意,繃緊的心臟像破冰的冰湖,瞬間一片酸軟。

他將水壺重新塞到小崽崽懷裡,放軟了聲音說,“沒關係的。”

他說,“那知知哥哥保護你。”

小崽崽抬起淚光瀲灩的圓眼睛,軟地像糯米團子一樣的臉蛋上,凝出一個像是餓了很久的小流浪貓突然被塞了一口香噴噴的小魚乾一樣的可愛表情。

有點懵,還有點不知所措的歡喜。

“……真的嘛?”小崽崽歪著腦袋,濡濕的長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但濕潤的眼珠卻像即將綻放的花蕾一樣,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那,那,”柔軟的眼眸眨了眨,小崽崽伸出一根白白軟軟的小拇指,說,“那知知哥哥要和寶貝拉鉤鉤哦。”

“還有,還有呢,”圓圓的眼睛眨了眨,小崽崽露出很不好意思的小表情,軟聲請求,“知知哥哥還要和寶貝一起,保護粑粑喲。”

宋知念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像是被陽光曬地又軟又暖的小貓咪在心尖上翻了個身。

可愛地整個世界都閃閃發光。

“嗯,好,保護溫叔叔,保護你,”宋知念勾住崽崽軟軟細細的手指,墨色的眼瞳裡洶湧著掩藏不住的喜歡,“拉鉤鉤,不許變。”

三歲的崽崽晃了晃腦袋,眉眼彎彎,軟著聲音甜甜地說,“拉鉤鉤~”

“一輩子都不許變,”宋知念眼底浮出貪心的神色,循循善誘,著重強調,“你要說,一輩子。”

三歲大的小崽崽懵懵的,全然不知道一輩子是多長,但既然知知哥哥讓他說,毛絨絨的腦袋就乖巧地點了點,“好,一輩子~”

封閉靜默的世界有光照入,宋知念嘴角一彎,總是淡漠

沉鬱的小臉露出春雪化凍般的笑意來。

門外,宋城注視著宋知念的一舉一動,也緩緩鬆了一口氣。

宋知念好不容易願意接觸外界,第一天上學就能有治愈的小崽崽陪著,簡直太幸運了。

不過,這所幼兒園學費貴到離譜,根本不是溫甜能負擔得起的。

所以他才那麼拚命,爭強好勝,不顧名聲,連賣/肉的垃圾小電影都接嗎。

隻是稍微想想溫甜在承受著什麼,宋城心裡就難受地厲害,迫不及待想要將手裡的所有資源全都介紹給溫甜。

可他沒有溫甜的任何聯係方式。

帶著點期待和緊張,宋城刪刪減減,一字一字地斟酌用詞,給《崽爸》的導演發短信:請把溫老師的聯係方式給我,謝謝。

咻地一下,受寵若驚的導演就立刻將溫甜的名片轉發過來。

宋城掃了一眼:

名稱:A溫甜;個性簽名:男,身高178,體重130,演員/模特/場務,價格便宜,聯係電話******。

一副迫不及待要將自己推銷出去的模樣。

頭像是一張精修照,精心打扮過的模樣漂亮地像個假人,十分公式化地笑著,眸光淡地發冷,像是被沉重的生活牽扯著往前走的木頭人。

宋城用力握緊手機,反複深呼吸幾次,終於鼓足勇氣撥出溫甜的電話。

與此同時,溫甜租房子的舊小區裡。

老房子沒有電梯,溫甜抱著小崽崽,江寒跟在後麵,兩大一小一步一步爬上六樓。

樓道裡牆壁斑駁陳舊,光影斑駁錯落,空氣寧靜愜意。

此起彼伏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

江寒目光緩緩向上,從他們節奏一致的步伐,落在溫甜清瘦的一截腰上。

江大白一條小短腿正搭在溫甜後腰,巴掌大的小胖腳跟著大人的步伐愜意地一晃一晃。

江寒心裡一跳,腦海裡莫名浮出一個清晰的字眼。

家。

這個字具象化成眼前安靜的樓道,此起彼落的腳步聲。

以及抱著孩子的溫甜。

江寒喉嚨一滾,心像沉入一片溫海,浸透名為溫甜的暖意。

家裡並沒有準備客人的拖鞋,溫甜蹲在玄關處給小崽崽換鞋子,隨口說,“不用換,就這麼進來吧。”

“反正你吃完就走。”

“……”江寒沉默,薄唇抿緊,“哦。”

一進門,彌漫在空氣裡獨屬於小孩子的奶香氣就撲麵而來,好聞極了。

江寒在沙發上坐下來,抬眼四處打量,發現沙發和茶幾邊角上都綁著厚厚的防撞軟貼,沙發邊上有一隻很大的收納筐,玩具都仔仔細細地收在裡麵。

一切都井井有條,充斥著溫馨的生活氣息。

溫甜給他和崽崽倒了熱水,洗了把臉就係上圍裙鑽進廚房,忽然又在慵懶柔和的光線裡從廚房裡歪出腦袋來,問,“有什麼想吃的嗎?”

好像妻子在溫柔詢問剛剛下班的丈夫一樣,溫和柔軟地讓江寒恍惚失神,心如擂鼓。

一種溫暖鼓脹的神奇感覺在心底發芽,像藤蔓一樣瘋長。

“都可以,”江寒不由自主地坐直身體,姿態端正地望向溫甜的眼睛,認真地說,“我不挑食,很好養的。”

這話略有點曖昧不明,簡直是莫名其妙。

溫甜眼珠一翻,嗖地縮回廚房。

江寒曲著長腿,矜貴眉眼閃過一絲困惑,他答地不好嗎?溫甜怎麼又這麼嫌棄他?

一旁,將江寒所有反應都看在眼裡的江大白:………………

江大白伸出小手在江寒眼前揮了揮,用小氣音說,“喂,fei神啦。”

江大白搖頭歎氣,恨鐵不成鋼,“泥看看泥ze點出息。”

江寒:…………

“泥聽窩的,泥去幫溫粑粑做飯。”江大白拍了拍胸脯,壓低聲音,“接下來,就看窩表演。”

江寒眉心蹙緊,狐疑道,“你行嗎?”

“泥?泥在懷疑窩?”江大白胖乎乎的手指顫抖著,不可置信地指指江寒又指指自己,“窩在幼兒園有三個女朋友,還有一堆小弟,泥呢?”

江寒眉心一沉,“三個?女朋友?”

完蛋,露餡了。

江大白臉蛋一抖,飛速爬下沙發,急急地奔向溫甜求救,“粑粑~寶貝想要幫忙~”

小拖鞋吧嗒吧嗒跑進廚房,正洗菜的溫甜急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單手將小崽崽抱起來。

溫甜切了段火腿腸喂給小崽崽,江大白急忙抓在手裡,香噴噴地啃地臉蛋一鼓一鼓。

江大白摟緊溫甜的脖子,小嘴邊吃邊叭叭叭,“窩不像外麵那個討厭的懶蜀黍,吃粑粑做的飯,都不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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