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院試的主考官包括提學官李用星、順天府尹朱城與被李用星他們邀請過來的眾位學究。

開考前,提學官李翰林帶著眾考生叩拜皇帝、祭拜至聖先師孔子,在這一套禮儀全都結束後,李用星才吩咐點名官點名。

在點名過程中,竟有兩個替考槍手被人看出了馬腳——說起來,這還是賈璋第一次遇到同科考生中有舞弊情實的呢。

被發現後,李用星直接讓巡邏兵卒把人押了下去。

想來這兩個槍手的結局也不會太好。

按盛朝大誥記載,替考與作弊者同罪,皆扛枷流三千裡,革除功名,遇赦不赦。

這一場變故給考生們施加了不小的心理壓力,考場裡的氣氛也瞬間緊張了起來。

有幾個年紀小的考生甚至被虎狼一般的兵卒嚇得臉色發白。

賈璋卻麵色如常地等待兵卒們發放墨卷。

待到考卷發到自己手中時,賈璋點燃蠟燭,借著燭光去看題牌。

卻見題牌上的第一道題目是“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詐而已矣”。

這道題出自於《論語·陽貨》,

這句話是講古人三疾“狂”、“矜”、“愚”之中的“愚”,孔子通過古今對比,說出古人之愚者直徑行自遂,今人之愚卻多挾私妄作,是以孔子厚古薄今也。

賈璋想了想,揮筆寫下自己的破題“愚以時異,失其愚也……”

接下來又是一整篇的論述,譬如說《章句集注》裡記載的“末世滋偽,豈惟賢者不如古哉?民性之蔽,亦與古人異矣”便要重點解析,然後寫到自己的文章裡。

學政李用星年少得誌,自然會喜歡少年英才。

賈璋便投其所好,把自己的兩篇時文做得格外修雅,但是觀點和整體論述還是他本人堂皇穩健的風格。

除此之外,賈璋也打算儘量提前交卷,借此給李用星留下較深刻的印象。

第一場考時文,字句需要仔細斟酌,賈璋卻是不能這樣做的。

但是,在第二場帖經墨義和第三場刑律判誥的考試中,賈璋卻完全可以提前交卷,成為第一批離開貢院的童生之一。

畢竟,帖經墨義本就是他所擅長的。

而以前不熟悉的刑律在這半年的惡補下也熟悉了起來——這些死記硬背的東西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難度。

第三場考試考完後,賈璋仍舊精神奕奕,並不像第一場考完時文後那般疲累。

其他的童生們也大多如此,賈璋在和幾個在文會上見過麵的同年說了兩句客套話後才坐上了自家馬車回家去了。

在院試考完後,童生們的心情遠比府試考完後的心情輕鬆。

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不用一邊心情緊張地等待放榜,一邊勤勤懇懇做文章準備院試。

而且,縣試和府試兩級科舉考試已經對士子們進行了宛若大浪淘金的篩選。

所以院試的時候,淘汰率反

求。若是不成,入朝的年紀就太晚了些,我卻是不能答應讓他做你的首徒的。”

“這些年,你也好好瞧瞧那孩子的品性。當然,人家願不願意做你徒弟還是兩說呢。這種事情,總是要兩邊都情願才可以的。”

人生的際遇就是這樣無常,賈璋失去了小三元,卻得到了葉士高的青睞,這又何嘗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對於賈璋來說,或許後者還要比前者更重要呢——若是沒有葉士高,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三元,又如何能夠入得楊宗禎的眼睛?

院試結束後,新錄生員參加完釋褐禮後分彆前去拜訪順天府尹朱城和提學使李用星。

去拜訪順天府尹時,賈璋隻是隨大流地跟著其他同年一起前去拜見,奉上一份常規禮物,略說了兩句話就告辭了。

倒是李用星那裡,他不但一一回複了眾生員的拜帖,還約他們在休沐日裡小聚。

李用星他是乾元三十四年的進士,考中進士後經曆了考庶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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