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李佩蘭一語成讖。

五天的比賽,她一路追下來,最後的冠軍竟然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個女生奪下。

據說是從兗州移民來的,之前一直默默無聞,結果在全國大賽一鳴驚人。

靠著一隻綠淚蜥,一路過關斬將,把戴婉和段新覺斬於馬下,爆了有史以來最大冷門。

李希嬋隻追了頭天晚上的直播,冠軍夏白晴和段新覺的決賽之夜她沒看。

但光從李佩蘭連聲哀嚎中,她就知道段新覺十有八/九是輸了。

“段新覺輸了,你哭啥啊?”

她實在沒憋住,回過頭看止不住掉眼淚的李佩蘭,“搞得好像輸比賽的是你自己一樣……”

“你根本不懂……”

李佩蘭擤著鼻涕,甕聲甕氣道,“我給段新覺下注了五百塊錢!”

這個世界賭獸行業很發達。

隻要會上網,人人都能往裡麵投個百八十塊的。

李希嬋雖然看得心癢癢,但礙於她自己都還是個窮鬼,是一毛錢都不敢往這種概率性比賽裡投。

沒想到比她還窮的李佩蘭膽子這麼大!

她跳起來,一把揪住李佩蘭的臉蛋,惡狠狠地質問:

“好哇你,錢多得沒處花了?還敢去賭獸?”

“哪來的錢?!”

李佩蘭彆過頭,心虛道:“這不巧姐給的零花錢嘛……我就想賺點外快,我有錯嗎?”

她從剛學會走路時就開始看禦獸比賽。

從全國賽到高校杯,從新人賽到聯盟賽,看過的比賽說不定比李希嬋做過的題還多,可以說閱獸無數。

可是有句話怎麼說來的——

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有史以來第一次下注,就輸得這麼慘烈!

李佩蘭仰天怒吼:“段新覺,賠錢!!!”

……

因為這件事,李佩蘭這幾天一直萎靡不振。

王巧十三號考完試,剛提著大包小包從學校回到福利院,見到她趴在床上睡大覺,不由得“喲”了一聲:“大下午的,還睡著呢?”

李希嬋轉頭,對著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二人離開房間,在三樓的過道處聊天。

王巧考完試之後神采奕奕,完全沒了往日那種愁眉不展的憂鬱神色,就連臉頰都紅潤了不少。

她把手臂搭在欄杆上,姿態放鬆舒展。

往下望去,是這間哺育她十八年的小小福利院,抬頭看去,是一望無際的延綿山脈,晴空燦爛。

一如她往後的大道坦途。

她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感覺上次回福利院還是好久之前了。”

“嗯,是……”

李希嬋也跟著靠在欄杆上,一邊附和,一邊努力斟酌用詞。

“啊呀,你怎麼把鋼啷一個人扔在下麵?”

王巧看到下麵不停

閃回,練習【移形換影】的金剛螳螂,不由得對著李希嬋嗔怪道,“哪有你這麼放養的?也就是連雲區沒什麼人,要是在市中心,準得被人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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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嬋見她沒什麼異色,跟著鬆了口氣,玩笑道,“鋼啷很受樂樂他們歡迎的,它可會帶小孩了。”

沉默片刻後。

李希嬋問道:“考得怎麼樣?”

“穩定發揮吧。”

王巧輕描淡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考上我想去的大學。”

“那……”李希嬋幾番猶豫,還是問出來了,“那個人,後麵沒有再欺負你吧?”

她們自然都知道“那個人”指的是誰。

“當然沒有。”

王巧低頭,抿唇,“其實再忍忍也無所謂,我當時想的是,反正都快高考了,三年都忍過去了,難道還怕這幾天?我總是想著息事寧人,總是對自己說沒關係的。有時候說的多了,就變成一種麻木。”

“但是,看到你為我出頭,看到她因為銀蓮蝶受傷而焦頭爛額。不得不說,心裡真的挺痛快的。”

她聲音柔柔,像初夏時節的太陽,溫暖中帶著一絲紮人的燙。

“還有。”

“我一直忘記對你說了,阿嬋。”

她終於燦爛地笑了起來:“謝謝你。”

……

和王巧聊過之後,李希嬋終於放下擔憂,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參加楚附的特招生考核。

龍海市是南華省省會,中心一線城市,距離新海市有幾百公裡,要坐三四個小時的高鐵才能到。

李希嬋提前定了酒店,就在楚大附中不遠處。畢竟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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