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它們倆啊。”
李希嬋答道,“那個白色的,是我暑假契約的寵獸,叫卡拉。”
卡拉聽到自己的名字,啪嘰一聲滾下床,把自己卷成一個圓滾滾的大球,風風火火地竄了出來:“棉!”
鄧月桃看到她把白色肉球抱在懷裡,神色古怪:“你這是……契約了一隻哪吒?”
“什麼鬼?”
李希嬋詫異地瞥了她一眼。
看起來文靜秀氣,還挺有說段子的天賦的。
她捏了捏卡拉軟綿綿的肚子,把它恢複成長條的身體展示給鄧月桃看:“青棉蟲啦青棉蟲。”
“至於後麵那隻,你也認識,就是鋼啷啊。”
“它進化了,現在變化很大哦?漂亮吧。”
鋼啷關好花灑,才緩緩從浴室裡走出來。
它輕薄的鞘翅上沾了點水珠,非但不狼狽,還多了一份雨打夏荷般的清麗。透過水珠折射,鞘翅上斑斕的色彩更加清晰地被肉眼捕捉。
“……”
鄧月桃屏住呼吸,癡迷地盯著它翅膀上那對魔魅般的血紅色眼睛,“漂、漂亮……”
過了好半天,來自腹部的悶痛才將她喚醒。
——是懷裡的雪音兔在使勁兒地踹她肚子。
一邊踹,還一邊著急地嚶嚶叫。
力氣之大,讓她感覺自己黃體都要被踹裂了。
鄧月桃一把按住它矯健的兩隻大白腿,艱難地移開視線:“哦,鋼啷啊……鋼——”
她忽然反應過來:“進化?!”
這下,就連那對魔眼都無法轉移她的注意力了。
“你說、它它它它就是那隻金剛螳螂?!”
“這就進化了?”
雖然在看到它是螳螂科的時候就隱隱有了預料。
但切切實實從李希嬋那裡得到了答案之後,她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是說每一次進化都是寵獸人生的分水嶺嗎?
不是說大家普遍都是考上了大學之後才能讓寵獸進化到下一階段的嗎?
不是說剛覺醒的新手禦獸師哪怕可以也最好彆一次性契約兩隻的嗎?
在這短短兩秒內,
鄧月桃感到巨大的壓力化作一座沉重的大山,轟隆隆地朝她罩下來。
而她不是齊天大聖,隻是一隻陰暗爬行的蟑螂。
啪嘰一聲。
就被壓死了。
“你……”
她眉毛可憐兮兮地皺緊,嘴巴張了又合,想罵一句“牲口”,又礙於禮貌,隻能無力地吐出兩個字,“混蛋啊……”
這感覺就像,高一開學第一天,你剛到達宿舍——
同寢的舍友轉過身來,對你說:
“你好,我已經被清○北○提前錄取了,上高中隻是想來體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而已。”
等級相
差太大,她根本生不起什麼嫉妒的心思。
見到李希嬋點頭,對她的問題表達肯定之後,鄧月桃已經徹底整理好了心情。
——天才又怎樣?
——天才還不是跟她住在同一間宿舍裡。
甚至,等會甚至還要跟她一起去吃瓜湊熱鬨呢。
李希嬋還在解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開始和鋼啷簽訂契約的時候它的進化值已經積累得很高了,我就起到一個加油打氣的作用……”
鄧月桃比了個“噓”的手勢。
然後語氣飄忽地問她:“還去體育館看他們覺醒嗎?”
李希嬋立刻忘了原本在說什麼,毫不猶豫地點頭:“去!”
就算不去湊熱鬨。
隻是單純地了解一下鎏晶覺醒的過程,她也挺樂意的。
從宿舍樓走出,李希嬋才算是見識到楚附的真麵目。
和她記憶裡的永姚比起來,楚附的建築更加現代化,不管是教學樓還是宿舍樓都修得極高。
在學校綠化做的極好的情況下,她略微抬頭,還能一眼看見高高聳立的教學樓尖頂。
學校的標誌性建築是一座鐘樓。
沉重的古鐘被掛在尖頂上,在晴朗日光的照射下,能隱約看見剝去的灰色表麵下流轉著一層金光。
看上去還真有種久經曆史沉澱的古樸味兒。
兩人剛踏出宿舍的大門,就遠遠地看見古鐘無風自動,左右晃動起來。
霎時間,沉悶的撞鐘聲響徹整個學校。
咚——
咚咚——
它隻響了三聲就停下。
隻有那種奇異的嗡鳴感還殘留在空氣中,隱隱引起李希嬋的心臟共振。
說實話,感覺挺不舒服的。
李希嬋揉了兩下胸口,還是覺得心口悶得慌,轉頭一看,鄧月桃也是一副難受的表情。
她苦中作樂道:“幸虧隻響三聲。要是多來幾下,心臟都得被震碎。”
鄧月桃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此時正是下午三點整。
聯想到剛剛的三聲鐘響,她不由得苦著臉抱怨:“不會是一個小時一響的吧?那睡覺的時候不得被吵死?”
“那必然不可能啊。”
李希嬋說,“我在宿舍呆了好幾個小時,也沒聽見鐘響。”
她安慰道:“可能隻是碰巧,彆想那麼多,趕緊走吧。”
鄧月桃這才鬆了口氣:“也是,你知道體育館在哪裡嗎?在這邊——跟我走跟我走。”
開學第一天,校道上走動的學生還挺多的。
越往體育館的方向走,路上遇到的人越多。
其中也不乏一些穿著校服,一看就是高二高三的學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邊說邊笑地往體育館走去。
鄧月桃在她耳邊悄悄說:“他們肯定也是來湊熱鬨的。”
李希嬋環顧了一圈,頗感讚同地點點頭。
體育館就是她們參加特招時進行對戰的地方,那時還顯得空曠,如今不僅最底下站滿了剛入學的高一新生,就連四周的台階上也坐滿了家長和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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