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席頓了下。
嘴唇微張,似乎是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
她整理了一下教案,轉身離開。
李希嬋頂著眾人好奇的目光,麵不改色地跟了上去。
見她身影消失在門口,教室裡剩下的幾十人對視一眼,立刻開始竊竊私語:
“什麼情況?剛開學就被請去喝茶?”
“這個能叫喝茶?肯定是被叫去開小灶了!”
“小灶也沒有剛開學就開的道理啊。”
有人不服氣地反駁,“起碼等過一兩個月,大家都統一進度的時候再決定要重點培育誰比較好吧?”
沒有人覺得“單獨開小灶”的行為不對。
這個世界本就如此。
強者越強,得到的資源也就更多,弱者越弱,能夠得到的資源越少。
天經地義的事情,何來不公而言?
因此,當有人弱弱出聲:“有沒有人發現,她那隻金剛螳螂好像進化了……”
“怎麼可能?”
儘管這麼說著,另一個人的語氣卻漸漸不確定起來,“就算她是天才……也不可能一個暑假的時間就……”
然而想著那隻顏色綺麗的螳螂,再聯想一下它之前的形態,其中差距之大,是個人就能想出不對勁。
一片死寂。
這下,已經沒人再出聲質疑了。
另一邊。
李希嬋一路跟到了教師辦公室。
楚附的豪橫表現在方方麵麵,就連教師辦公室也不例外。
從外麵看隻是間普通教室,進去後卻彆有洞天。
光線明亮,空間獨立,各種設施都是極簡的黑白風。
比起教師辦公室,更像是一間帶有杜席強烈個人風格的會客廳。
杜席私底下倒沒有那麼強的壓迫感。
她放鬆時會微微眯眼,眼角的細紋堆在一起,反倒多出幾分柔和。
李希嬋坐在她對麵,發現她好像不像大多數人一樣喜歡把寵獸帶在身上。
她甚至隻在考核第一天見過杜席那隻夢纖蛾。
杜席拿紙杯給她倒了杯茶,推過來:“喝口水吧。”
李希嬋捧著溫熱的水杯喝了一口。
意外發現這茶不但不苦,還有些甜津津的,剛流過喉嚨,四肢百骸就隱隱有暖流湧動。
於是又喝了兩口。
“好喝嗎?”杜席問她。
李希嬋點頭。
杜席說:“這可是千年古靈樹結出的茶葉,價值千萬。你是除校長外,唯一一個有幸嘗到我這口茶水的。”
李希嬋一口茶水含在嘴裡,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她抬頭,對上杜席隱隱含笑的目光,才意識到她竟然是在開玩笑。
李希嬋咕嚕一口咽下,才無奈道:“您彆笑我了,老師。”
“有什麼事情直說吧,我可喝不
起這麼貴的茶。”
杜席挑眉,視線落到她腳下,意有所指道:“這是你那隻金剛螳螂?”
早在李希嬋在新海市更新鋼啷的資料時,係統就把消息同步傳送到她手機上了。
那時正值暑假,她趁著這次暑假剛好趕上聯賽舉行,正和幾個姐妹在京洲度假呢。
沒想到,隻是隨意拿起手機,就看到這麼個讓她渾身一震的消息——
這就進化了?
還是全新的形態?
再仔細一看,第一隻寵獸都契約上了。
她這下是徹底無話可說了。
杜席花了半個暑假的時間,來思考了該怎樣安排李希嬋的學習進程。
自然是不能跟著班上進度走的。
這麼好的天賦,如果強行合群,耽誤了天賦最終泯然眾人,她想想就能嘔死。
但李希嬋年紀也不大。
十三四歲的年紀,如果強行脫離同齡人的隊列,讓她和高年級的混在一起,萬一心理壓力過大,出了什麼問題也不好。
為人師表,就要處處考慮得體。
才是對學生負責。
杜席深思熟慮之下,還是覺得先聽聽李希嬋本人的意見。
李希嬋聽到她問,低下頭和鋼啷對視一眼,旋即抬起頭,很上道地給出答案:“對,進化了。”
杜席手裡已經有她提交的關於刺火螳螂的基礎資料。
加上她之前麵試時就聽過李希嬋對這條途徑的構思,雖然那時候她和幾位麵試官誰都沒當真,隻當是小孩子的異想天開。
但兩個月下來,事實證明,李希嬋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反倒是又一個天縱英才。
她不由得問:“你把金剛螳螂的進化途徑想的很好,那麼,你是怎樣考慮自己的未來的?”
李希嬋一愣。
仿佛這樣的思考觸及了她的知識盲區,她沉思片刻,隻給出了一個含糊的答案:“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