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今天的這隻裂地豺,實力並不算弱。
在被慵懶猴的遺傳技幻覺狂想的控製下,頻繁使用了數次高級技能,以及數十次普通技能,體內能量的積蓄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
再加上那隻D級的毒王蠍,申重明確實配的上西首軍新生第一的稱呼。
但隻可惜,裂地豺對上不是彆人,而是如同開了掛一般的慵懶猴,甚至都沒有讓它多使用出幾個技能,疾風驟雨間,就已經被徹底操控落敗。
裁判宣布了比賽的結果。
這位失去理智的西首軍天才,才像是終於回過了神,失魂落魄地低下了頭,不知在想著些什麼,就連腳下昏迷的寵獸都忘記了收回心海。
戰鬥結束,周晚離自然不會去在意手下敗將是怎麼想的。
她懶懶伸了個腰,衝慵懶猴一招手。
乖寶透藍色的眼睛眨了眨,白色的耳朵輕輕抖動,緊接著一躍而起,高大的身形在半空中迅速變小,然後準確地落入少女懷中。
周晚離懷抱著黑白色的小猴子,忍不住揪了揪它可愛的白色耳朵,“就知道偷懶,我說過要抱你了嗎?”
“懶~”你不是叫我了嘛主人。
小猴子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行吧,你可愛你說了算。”又揉了揉慵懶猴毛茸茸的小腦袋,周晚離這才抬腳往台下走去,徒留一陣喧囂在後。
等離開場館後,少女就像是打仗順利歸來的將軍,在外麵被獸兵係一班的人團團圍住。
一圈人嘰嘰喳喳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班長好厲害!直接把西首軍的第一都給乾趴下了!”
“我宣布——藍禦天才是最牛的!”
“啊啊啊,席老師我們下次還能一起翹課看班長比賽嘛?”其中一個男生直接一激動,禿嚕了道。
場麵隨即一靜。
霧草!有些話知道就行,不要說出來啊啊啊!
要是眼神能殺死人,獸兵係眾人絕對能在他身上戳好幾百個窟窿了!
但誰知,席慕卿隻是麵色溫和地看著眾人,道:“今天難道不是在上實戰演習嗎?班長可是為你們上了很好的一課呢。”
一群人麵麵相覷,有些不敢回答,
最後還是作為副班長的風笑行,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老師說的是。”
本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卻沒想席老師直接調轉方向,看向了正一臉懵的少女,微笑道:“你知道自己為他們上了一節什麼樣的課嗎?”
“……啊,什麼?”
周晚離心頭咯噔一下,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因為她好像已經猜到了席老師要說的是什麼了。
畢竟每次戰鬥結束後,她自己也會在心中默默複盤。
這一場比賽,自己是贏了沒錯,但並不代表就發揮的很完美了,甚至對比從前的戰鬥,第一場可以說很糟糕。
根本原因就是大意輕敵,導致了
位大一學長學姐,勉強完成了任務。”
席慕卿點了點頭,“學校的排名是幾大項的綜合考量,每兩年評估一次。但因為去年的校隊賽,藍禦天表現實在太差,直接掉出了幾十名開外,如果今年依舊如此,很可能會被重新排名。”
“這麼嚴重?!”少女咋舌。
“嚴重?”席慕卿聲音低沉,“兩個天才禦獸師,一個第一寵獸死亡,一個腦域受傷,此生不能再提升,和這些比起來,學校的排名跌落也已經不算什麼了。”
“什麼?!!”
周晚離難以置信道:“校隊賽居然會這麼危險?”
“是很危險,但不至於這麼危險,隻是他們做錯了一件事。”
說完,席慕卿看向了少女,聲音輕柔卻莫名讓人渾身一冷:“因為他們太天真,錯信了人和獸。”
“我說這些話不是在嚇唬你。而是作為大一新生的你們,才剛剛踏入禦獸界,又在學校羽翼下成長,一旦接觸外界,自身缺點便暴露無遺。”
“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會大意嗎?”
“——因為你還不夠狠。”
“無用的心軟和仁慈,傷害的隻有你和自己的寵獸。”
“課上,我教授給你們的隻是對戰技巧。”
“而課下,隻有真正見血的戰鬥,才能教會你一個禦獸師應該有的心態。”
“仁慈者,對敵殘忍。記住我說的這句話。”
——
席老師走後,少女想了很久,即使變小的慵懶猴調皮地爬上了她的頭頂,肆意鬨騰,也沒有讓她從這樣的狀態中出來。
見狀,小猴子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它眨了眨那雙透藍的眼睛,乖巧地趴在少女頭頂,無聲陪伴著。
直到將惡霸龍進入治療室,周晚離坐在寵獸醫院的走廊上,才終於有些回過神來,口中喃喃道:“……仁慈者,對敵殘忍。”
“什麼是仁慈?什麼是殘忍?兩者放在一起,不就與普世價值觀裡的互相違背了嗎?”
“那這樣不就……等等,不對啊,我到底在想些什麼。”
少女猛地驚醒,像是做了一場許久許久的夢,這個世界的藍星,早就不是上一世那個和平年代的星球了。
但這個世界的她,怎麼還在想著上一世的東西?
隨著思考,沉寂下去的黑色眼眸,卻在一點點地重新綻放出光芒。
“我自以為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卻其實依舊還在沿用著上一世陳舊的觀念重來。”
“以為比賽就是考試,考不好了可以再重來,但誰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呢。”
“優勝劣汰,這裡適應的——是叢林法則!”
周晚離此刻冷靜無比,大腦也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自以為每場比賽都認真對待了,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馬虎大意、心慈手軟……說到底都是借口,自己根本沒醒。”
有些東西自己是看不清的,需要旁人來點撥。
樣,但誰知,兩隻就像是突然杠上了一般。
因為惡霸龍的一句話,變得誰也不搭理誰。
少女做好飼育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