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安說自己行程很滿,倒也不算錯,雖然他出門隻去了怡和宮這一個地方,但是卻獲得了1個G的信息數據,可以說非常充實了。

然後健康軟件就給他後台彈出消息,告訴他今日步數兩萬八,排名第一。

薛瑾安:這文字看起來好疲憊。

明明電量還有三分之一可以造作,薛瑾安充完電卻隻想安靜的躺在床上,如同下班回家的打工人隻想躺著什麼也不乾,麵對日曆彈出的行程提醒,看著時間說,“等到申時一刻再做。”

然後申時一刻過了約等一息,又說:“到申時半,等到那時候一定……”

反正就是要湊一個整點,少一秒都不行,如果不幸多出了幾分鐘,那就湊下一個整點,一直錯過一直下次一定……直到實在拖不下去的時候。

工作如此,健身如此,就連睡覺也是如此,隻要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就逃不過被拖延的命運,這似乎是全人類群體中廣泛流傳的的症狀,就算是成為了修仙者也無法擺脫——看死宅就知道了。

人類有句俗話叫想學好容易學壞難,躺在床上打開直播軟件的薛瑾安想,他一個手機器靈會偷懶拖延,怎麼想都是機奴的錯。

薛瑾安生出一些名為惆悵的情緒來,找到本地緩存裡的錄播視頻點開。

視頻是從大臣們進入聽政殿開始的,此時還沒有到正式上朝的時辰,大臣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氛圍看起來頗為鬆散。卯時正的晨鐘悠長回蕩,像是被敲響的上課鈴聲,朝臣們迅速歸位。

之前被叫進皇帝寢宮看“打卡撒花按爪”六字的內閣首輔、三法司衙門、六部尚書等大人們也快步走出來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所有人都整理衣冠拿好笏板低頭噤聲,整個聽政殿的氛圍立刻就肅穆起來。

“皇上駕到——”隨著李鶴春一聲尖利的唱詞,滿殿朝臣叩首三呼萬歲,一身玄色龍袍頭戴十二旒帝冕的皇帝龍行虎步而來,甩袖而坐,“眾卿家,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臣,有本奏。”兩道聲音交疊在一起,都察院兩位禦史大人齊齊越眾而出。

都察院是大啟的最高檢察機關,職責便是監察百官,誰家納了小妾誰家二世祖出門吃飯不給錢,隻要是和當官的有關的,不管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事沒事就寫一本折子遞上去,就仿佛部門有什麼參人的指標一樣。不過平常出麵的都是小禦史,今天這兩位話事人出來了,這事情小不了。

上書房刺殺的事情才發生,薛瑾安早便猜到早朝肯定會熱鬨,容貴妃和貞妃這兩個處在漩渦中心的人,包括他們身後的世家必然是要挨一頓參的,就是不知道重點會偏向哪個了。

果不其然,兩位禦史大夫一前一後的站出來,右都禦史參貞妃,左都禦史參容貴妃,可謂是分工明確。兩人的文本內容從風格到遣詞造句都相差無幾,一看就是一起寫的。

【端水大師X2】

薛瑾安彈幕剛發完,端水的場麵就被打破了。

而是如同餘音繞梁般在聽政殿裡回蕩,卻隻有他聽得見,同時也沒有人能看見自己。

“夢?幻覺?還是……攝魂術?”皇帝試圖走到自己麵前驗證一下,然而他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了這個地方,他能看到什麼都取決於那個聲音想看什麼。

皇帝冷靜下來,覺得這個幕後之人這麼做一定是想要從他這裡得到什麼,他也開始凝神決定仔細聆聽對方的話,並且逮住每一次機會試圖和對方溝通,結果自然是到現在都沒有得到回應。

而且對方始終都在用這個和小七的聲音十分相似的孩童聲音,似乎是想偽裝成自己是一個孩子。

這個聲音真的太像小七了,不同的大概是小七更沉穩一些,說話時語速適中很少有情緒波動,一臉冷靜的噎人;而這個聲音的語速時快時慢,話少的時候就慢,話多的時候就快,用詞偶爾會很古怪,叫人摸不清頭腦,比如之前出現過的“rwkk”,還有“打卡撒花按爪”。

當然,讓皇帝認定對方不是小七的,除了以上這些細節之外,還有個最重要的就是陸秉燭親口說了小七身上沒有半點內力。

陸秉燭還是督公的時候,就已經令江湖聞風喪膽,被認為是當世五大高手之一,也就是說能和他匹敵隻有四個人,如今又是十數載過去,他的實力更為精進,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而他尤其擅長內功,江湖中沒有人能夠在他麵前隱藏武力。

小七和那個傳音入密的高手不是一個人,雖說懷疑一個七歲小孩是能傳音入密的絕世高手這件事本來就太過於離譜。

既然對方打定了主意要裝小孩,那他也不妨跟著演上這一回,倒要看看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皇帝如是想著,將所有戒備警惕都藏起來。

他麵上一副被小孩捉弄了的無奈神色,語氣也十分的溫和,“朕不知道你是給朕下了藥,抑或者用什麼特殊的功法,重現了眼前的一切,若你隻是對早朝感覺到有趣,其實不必如此麻煩,朕可以直接帶你去親身經曆一番的。”

這次的話也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此時眼前還在上演早朝時候發生的事情,拿容貴妃說事了好一會兒的左都禦史突然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了寧國公府,斥責寧國公教女無方,然後以“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為論點,論證了寧國公就是個忝居高位的庸碌鼠輩這一事實。

左都禦史慷慨陳詞,寧國公嘴角抽動,不得不站出來解釋,“貴妃娘娘是姓蕭的……”

他的話剛說了一個開頭就被打斷,“容貴妃是不是你們寧國公府的表小姐?昔年是否在國公府長住三年之久?其父母故去後你是否公開認其為義女?既然情深義重,姓什麼又有何妨!”

左都禦史將“情深義重”這個詞咬得格外重,是在暗指當年寧國公府為了讓容貴妃進宮,和太皇太後決裂的事,到如今可都沒有修複,連請封世子的事都被太皇太後壓了下來,逢年過節,寧國公府的夫人們想要去慈寧宮拜見,太皇太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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