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這牛棚真好看,善人對繼子還是挺好的,這是我平生見過的最好的牛棚了,不僅有床,還有櫃子。”
潘筠伸手拉了一下櫃子,櫃門啪嘰一聲掉了。
潘筠驚詫的“呀”了一聲,做作的道:“就是櫃門不太結實,一碰就壞了。”
陶母臉色漲得通紅,“你,你們……誰許你們進來亂碰亂摸的,你們三清觀是怎麼教孩子的?”
陶母衝門外大喊,“跟個強盜似的,一群姑娘家進男子的臥房,還亂動亂摸,像什麼話,孩子送到這樣的地方能學什麼好……”
陶岩柏臉色通紅,連忙拉住她道:“娘,你彆亂說,這是我小師叔和師妹。”
妙和好心道:“善人,你喊再大聲也沒用,這是我們小師叔,是長輩,大師兄管不到她身上。”
潘筠拍掉手上的灰塵道:“嫂子,我呢,也沒彆的意思,岩柏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第一次來他俗世的家,不免好奇了些,就看看孩子在這兒過得怎麼樣。”
一邊說,一邊打開另一邊櫃門,她將裡麵還放著的兩雙鞋子拿下來丟給陶岩柏,“你做道醫,免不了走街串巷,鞋子是最不能少的,彆落下。”
陶岩柏接住鞋子就往背簍裡塞,就見潘筠伸手在櫃子裡一摸,也不知怎麼動作的,就摸出一個錢袋子來。
陶岩柏:……
陶母看見,眼都直了。
這就是她一直想要,卻一直找不到的東西。
潘筠一言難儘的看了陶岩柏一眼,符籙是這麼用的?
竟然拿來藏東西,這也是她沒想到的。
她不動聲色的揭掉貼在櫃子裡側的黃符,把它收到靈境空間裡。
然後在陶母的目光下,潘筠把錢袋拿在手裡往上拋了拋,扭頭問道:“岩柏,這就是你要還我的錢?”
陶岩柏愣了一下,他有欠小師叔的錢嗎?
哦,有的,她在他這裡寄存了一百五十兩,但那些錢他都放在道觀裡,交給大師伯看管,小師叔要是要用錢,可以直接找大師伯拿,這些錢是他這幾個月來走街串巷行醫所賺……
妙和絲滑的走到陶岩柏身後,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小師叔問你話呢,你欠小師叔的一百五十兩……”
陶岩柏立即回神,連忙點頭道:“對對對,這是要還給小師叔的。”
陶母臉色一沉,抬手就要搶奪錢袋,潘筠一個轉身,她的手臂就從錢袋上穿過。
潘筠好似沒看到一般,拋著錢袋就出門,“行吧,雖然不多,但我也勉為其難的收下,算你十兩,剩下的一百四十兩,趕緊給我打工賺錢還我。”
“哦。”陶岩柏抑製不住高興的應了一聲,拎起背簍就跟上。
陶母速度比他還快,追在潘筠身後,“等一下,你們三清觀把他當長工使喚也就算了,怎麼還讓他倒欠這麼多錢?他怎麼可能花這麼多錢?這錢是怎麼欠下來的?”
陶父敏銳的轉頭,“什麼欠錢,誰欠錢了?”
潘筠拋著錢袋,在錢袋落下的一瞬間收進靈境空間裡,在陶家人眼中,就是她變戲法一樣,不知道把錢袋子收到哪裡去了。
潘筠笑眯眯的道:“岩柏,我的三師侄呀,他欠了我一百五十兩。”
陶父不可置信,失聲尖叫道:“怎麼會欠這麼多?”
他懷疑的看向潘筠,皺眉,“王道長,這小道長是誰?我從沒見過。”
王璁道:“這是我們道觀的小師叔,是長輩。”
陶父噎住,長輩,那就是跟他平輩了,訓都不好訓。
但陶母沒有這樣的覺悟,在她眼裡,潘筠就是比她女兒略大一些的少女,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她盯著潘筠身上看,問道:“你把錢藏到哪去了?那是我兒子辛辛苦苦給人治病賺來的。”
潘筠:“誰說那是你兒子的錢?那分明是我的錢,是我三師侄還我的。”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沒有這樣的道理,你說,他做什麼要借你這麼多錢?”
潘筠就掰著手指道:“那可多了,道觀包他吃,包他住,還教他學醫,可他生病了,一般的藥倒是可以免費給他,但貴重的,總不好也叫我們道觀自掏腰包吧?”
“這些年,他也生過幾場大病,需要一些名貴的藥材治病,他不問家裡要錢,就隻能跟我借了,這一來二去,就欠這麼多了。”
“放屁,你們當初把孩子領走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說會把他當自己孩子一樣的,怎麼他生病還要自己花錢?”
王璁立即擋在潘筠身前道:“嬸子,當初三師叔把三師弟帶回道觀的確是這麼說的,但後來是你們不同意三師弟出家,說他娘隻有他這一個兒子,不能斷了他外祖家的香火,吵著鬨著要把他帶走,我爹才鬆口,讓我師父收他做記名弟子,沒讓三師叔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