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沒注意到韋恩的眼神,茫然地看著管家潘尼沃斯說道:“我是暈倒了嗎?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管家搖了搖頭,說:“你經常暈倒?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阿加雷斯麵色蒼白,表情憂鬱,有些傷感地說:“抱歉,自從姨媽他們離開後,我的飲食有些不規律,可能有些低血糖,不是什麼大事,補充點糖分就好。”

布魯斯仔細觀察著男孩的神態,此刻他的神態蒼白,表情惶恐,確實符合一個失去親人不久,心情沮喪的年輕人的狀態。而他也的確比兩年前自己作為貓的時見到的樣子瘦了很多。

布魯斯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太對,作為一個對心理學有深入研究的人,他始終覺得這個年輕人所有的情緒好像總是流於表麵,通俗點說,就是覺得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柔弱和憂鬱更像是裝的。但仔細想想貌似也合乎常理,他的生活一直很艱難,不允許他肆無忌憚地表達喜怒哀樂,這麼多年寄人籬下的生活讓他養成了這樣的性格。

“你上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他突然開口問道。

阿加雷斯將目光轉向他,眼裡已經恢複了一個普通人初次來彆人家做客時應該有的拘謹和禮貌。

“大概是昨天中午?”他皺眉回憶了一下,回答道。

管家馬上問道:“是飛機餐不合你的胃口嗎?”

阿加雷斯斟酌了一下,才說:“不,是我最近都沒什麼胃口,而且第一次坐飛機有些緊張,所以沒吃東西。”

其實是他有點懶,從抵達人間後就一直蝸居在倫敦,根本不想出遠門,不過他真的想要出遠門的話,也用不著乘坐飛機這麼麻煩。但飛機餐確實不怎麼好吃,作為惡魔,理論上他不需要吃東西,他學著人類那樣保持規律三餐的樣子是為了尊重人設,但自從當初決定回到地獄後,保持三餐對他來說就不是很有必要了,主要是演得有些倦怠,而且他又不像天使那樣對人類的食物持續保持熱情。

那些滋味普通的預製菜,真的沒必要讓自己浪費演技。

布魯斯還要說什麼,但阿爾弗雷德已經先開口了:“既然如此,先移步餐廳用餐吧,希望今天中午的食物合您胃口,如果有什麼特彆想吃的,請一定告訴我。”

阿加雷斯又看了布魯斯一眼,他話音落下後,男人已經轉身往餐廳走去。

“老爺。”阿爾弗雷德叫住他。

“能麻煩你照顧一下我們的客人嗎?我要去廚房將午餐推出來。”

“我可以……”布魯斯想說,你先扶著他把,我又不急著吃飯,可以等,但看著阿爾弗略帶責備的眼神,剩下的話沒說出口。他脖子上的雞皮疙瘩好像還沒有消退,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拒絕和對方近距離接觸。

“沒關係的,我可以自己走。”阿加雷斯用虛弱但善解人意的口吻說完,象征性地撐著管家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嘶……”他捂著胯小聲抽了口氣,表情皺成一團,又故作隱忍的舒展開。

阿爾弗雷德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手捂著的位置,阿加雷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剛才摔倒的時候可能撞到了骨頭,不過沒關係,很快就會好。”

他們都知道阿加雷斯是怎麼摔到的,布魯斯推他出去的那一下實在不算輕。

阿爾弗雷德又譴責的瞪了布魯斯一眼。

布魯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阿加雷斯表演,覺得他茶藝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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