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爆炸,”博士說,“之前在油鬆嶺,我們是鄰居,他死前幾個月,我就被調走了,最後隻收到了他的訃聞。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鐘長訣點點頭。他基本確定,祁染和這個死於爆炸的科學家是同一個人。具體情況,他去調查就可以。雖然夏廳處處掣肘,不會那麼容易讓他查明原委,但他至少摸到了真相的一角。
“謝謝。”他對博士說,隨即轉身離開,打算回到指揮室。
在他出門前,博士忽然說了一句:“對了。”
鐘長訣停下腳步。
“他死前托人給我捎了一樣東西,不是什麼科研機密,是私人物品,”博士說,“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寄過來。”
鐘長訣感到心跳加速,他本能覺得,這可能就是打開記憶暗室的鑰匙。“不要郵寄,”他說,“我派可靠的人去取。”
軍方會檢查所有郵政包裹,他不希望彆人看到具體內容。
博士也明白,點了點頭。
“謝謝您願意把它交給我。”鐘長訣說。
博士的表情很悵惘:“不用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東西本來就是您的。”
這更勾起了鐘長訣的好奇心。
“希望您看了之後,能想起他,”博士說,“雖然人已經死了,求這些身後事也沒意義,但是……他曾經那麼愛您。”
有那麼一瞬間,如同落入真空,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而後,忽然,那句話轟然炸開,仿佛核爆,腦內響起驚天動地的轟鳴,一刹那,眼前耳邊,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了。
他愛他?
在他們相遇之前,還有一段以死亡終結的時光,一段被塵封丟棄的歲月,在那裡,他曾經愛過他?
鐘長訣站在岸邊,望著霧氣彌漫的時間長河,極力想看清什麼,但一切都是混沌的、模糊的。
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指揮室的,周圍世界仿佛隔了一層膜,隻剩遙遠的回聲。
直到他走到門口,傳令官匆匆趕來,神色嚴峻地說了聲“將軍”,他才終於回過神。
他轉過頭,望著自己的下屬。
傳令官發覺他臉色有些異樣,不過情況緊急,隻得先彙報:“聯首到了,他讓您馬上去見他。”
嗡鳴聲逐漸減弱,各種軍務政事,又像彙入大海的涓涓細流,重新流入腦中。
眼前的世界逐漸清晰,鐘長訣的目光沉了下來。
他殺了弗裡曼·貝肯,聯首必定是來問罪的。聯首會怎麼發落他呢?叫罵、痛打,還是直接一發子彈?
他剛進門,房中的人就轉過身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推到牆上。
聯首年過半百,力量依然驚人,足可製住高大的壯年男子。但鐘長訣並非普通人,他可以將對方擊倒,隻是想觀望一下,對方打算怎麼做。
聯首一反平常的堅忍冷靜,每根皺紋都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像一頭怒極的雄獅:“你居然在他的裝備上動手腳,你敢這麼折磨他……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鐘長訣沉默片刻,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害了誰?”
衣領上的手握緊了:“這種時候你跟我裝傻?”
“貝肯上尉是操作失誤,才中毒的,”鐘長訣說,“我覺得這種結局都算便宜他了。”
保險栓的聲音響起,槍口抵在他肩上。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