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輕了。”

不知過了多久,薛鏡辭終於處理好裴荒右肩上的傷,剛一鬆開手,裴荒就迅速將衣服穿好,徹底遮去了身上的傷疤。

他不敢看薛鏡辭,閃躲般看向桌子上的烤魚,張口道:“魚有點涼了,我,我拿出去重新烤一下。”

薛鏡辭卻不讓他走,追問道:“你惹了元嬰境界的仇家?是誰?”

裴荒沒想到薛鏡辭眼光如此毒辣,隻看傷口就猜出這麽多事。

想到薛鏡辭也不過隻是金丹修為,他便隨口道:“我的仇家多得是,誰知道是哪來的不要命的野鬼。”

薛鏡辭沒有再追問,隻是將魚從裴荒手裡拿走,坐下吃了起來。

裴荒看著空空如也的筷子,索性也坐了下去,就著燭火看薛鏡辭吃魚。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薛鏡辭偏過頭看他。

燭光跌進薛鏡辭的淺色的瞳孔裡,那雙眼睛好看得過分,此刻又多了一分旁人難見的溫柔。

裴荒的心跳忽然亂了一拍。

這些年他總是想起薛鏡辭,想起在東來村時兩人一起吃飯的日子。

那時候,他的心跳也時常這樣莫名亂了一拍。

年少的他,還以為是因為窗外的老楓樹禿了,又或是薛鏡辭難得做了他愛吃的糖醋排骨。

直到此刻,隔著與當年差不多的燭火,他才終於厘清了年少時那一瞬間的悸動是因為什麽。

裴荒低下頭,從懷中掏出一顆圓滾滾的珠子,放在桌子上:“這是狼蛛的妖核,雖然已經沒了妖力,但仍可以拿去換軍功,應該差不多夠你去換長老信物了吧?”

薛鏡辭愣了愣。

裴荒見薛鏡辭不拿,直接將珠子塞進薛鏡辭的手心裡。

然後又攥住薛鏡辭的手腕,直直看著他道:“保護好自己。”

說罷,裴荒站起身,這次沒有跳窗,指尖燃了張黑色符籙,瞬間消失無蹤了。

係統跳上桌子,去吃剩下的魚肉。

薛鏡辭揉揉它的腦袋,盯著門口發呆。

一日過去,裴荒沒有再出現過,直到傍晚,薛鏡辭回房間就看見阿蘇窩在椅子上打瞌睡。

聽到腳步聲,阿蘇驀地擡起頭,神色戒備又冰冷。

待看清是薛鏡辭後,才慢慢鬆弛下來,乖巧地摸出張白紙寫字:哥讓我來幫你守城。

薛鏡辭點點頭,又問道:“他沒說彆的了?”

裴蘇對薛鏡辭向來是有問必答的。

他仔細回憶一番,不錯過任何細節,最後寫道:哥說自己三日都不要洗手了。

薛鏡辭麵露疑惑。

想不明白,有點嫌棄。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召集人員的軍號聲。

雖是遲了一日,妖族大軍到底還是攻上城池了。

薛鏡辭往外走,阿蘇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軍備處人聲鼎沸,阿蘇有些不適,便朝薛鏡辭打了個手勢,跳到樹上找了根樹杈子窩了起來。

入了軍備處,薛鏡辭便嗅到一股濃鬱的米香。

細問之下,才知道今日江承意派了好些弟子去城中征糧,本想拿銀錢去換,誰知百姓不收,說隻有將士吃飽,才能驅逐妖獸,他們餓幾日肚子也無妨。

林恒自從被薛鏡辭救了,就時不時黏上來找他說話,儼然將他當做第二個大哥。

“今日江師兄讓大家去城中征集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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