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這人會不會生他的氣,才送出小莓果,想著哄哄他。

可現在裴荒又將小莓果還了回來。

難道他真的生氣了?

薛鏡辭看向裴荒,見他轉身要走,連忙出聲道:“裴荒,今晚一起睡吧。”

裴荒身形微僵,卻也知道自己不該再像小時候那般與薛鏡辭同睡,便堅決地搖搖頭道:“我要去守夜。”

薛鏡辭不說話了。

白天他去村長家陪巴雅爾玩時,意外得知這幾日守夜的人早就換成了卓力圖。

所以裴荒是在刻意避著他。

薛鏡辭頭一回生出茫然與無措,有些不知道怎麽才能哄好這個人。

但之前的事情,也確實是自己的錯。

情急之下,他直接去拉住裴荒的手不讓他走,著急說道:“傷口疼。”

感受到掌心處獨特的觸感,裴荒看向他,忽然失去了掙脫的力氣。

那雙手是很冰涼的,內側生著厚厚的劍繭。

薛鏡辭學著平日裡係統用爪子抱著他胳膊的模樣,輕輕晃了晃裴荒的手。

裴荒沒見過這人軟綿綿央求的樣子,再也招架不住,稀裡糊塗就留下來睡在薛鏡辭旁邊。

薛鏡辭這才安心睡下,夜裡卻被傷處擾得驚醒,下意識想要忍住,卻又意識到原來這樣就能哄住裴荒。

於是蘇醒之後,再也不忍著了,疼了就會喊,一下說想喝水,一下說想起身,一下又說想吃乾果。

他什麽都指派裴荒去做,明明在欺負那人,兩人的氣氛卻莫名熱絡起來,仿佛又回到從前。

裴荒除了偶爾出門,大部分時間都留在薛鏡辭身邊,怕這人不舒服時找不到人使喚。

又一次裴荒出門的時候,薛鏡辭揉了揉小貓的腦袋,問道:“為什麽我讓裴荒做這麽多事情,他反而沒那麽生氣了?”

換做是他,被這般欺負應該更生氣才對。

係統早就習慣了薛鏡辭在感情上的後知後覺,想了想解釋道:“因為你說難受,所以他心疼你了。”

薛鏡辭垂眸:“這樣會不會不好。”

“我是騙他的。”

薛鏡辭以前從不喊疼,其實並不是刻意忍著,而是真的不覺得疼。

他降生在力量為尊的世界,靈魂力量早就錘煉得極為強大,對於疼痛的忍耐也遠超常人。

係統驚詫地看著薛鏡辭,欣喜道:“所以宿主已經好了?”

薛鏡辭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不說話了。

那時候為了留住裴荒,他撒了謊,說自己難受。

其實他並沒有真的感知到疼。

可這幾日下來,他好像真的被裴荒養壞了,開始真的會疼了。

薛鏡辭想不明白,隻是盯著氈帳內的火盆發呆。

先前沒有火盆的時候,他並不覺得這屋子冷,哪怕是發了熱,也隻是覺得冷汗浸濕衣衫,有點髒。

可是當這簇火光燃起來時,有了對比,他才感知到冰冷。

裴荒並沒有離去太久。

這幾日裡,商隊終於經過村子,有賽罕牽線那些人開價十分大方,如今裴荒手上的錢很多,夠用一陣子了。

他不再急著出去打獵,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照顧薛鏡辭,偶爾出門,也都是去溪水邊上的樹屋查探。

這一帶有許多這樣的樹屋,旁邊坐落著半人高的石像。

遠遠地,裴荒聽見隱約的動靜,他飛身趕去,卻發現是鳥雀在啃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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