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前去參賽,年齡不能超過百歲。
但火魔這邊卻隻能出裴荒一個人。
末尾還特意用朱砂筆寫了句一旦登台比武,生死不論。
裴荒蹙眉問道:“為何我們這邊隻能出一人?”
陸乘淵道:“您的地位與衆不同,既然是預言所指可以統一魔界之人,自然要以一人之力,勝過其餘所有勢力才能服衆。”
他本是上界第一宗門淩虛宗的峰主,如今卻對著裴荒這樣一個小輩口稱“您”。
旁人不知他的身份,隻當他是沙魔來使,即便心中多有不敬也要做足表麵功夫。
但薛鏡辭卻覺得怪異。
以陸乘淵的修為和地位,怎會淪落至此?
不過,此刻容不得他多想。薛鏡辭更在意的是,這比武分明就是蕭尋針對裴荒設下的陽謀。
薛鏡辭一直靜靜聽著,此刻眼神微變。
顯然,這就是個陽謀。
若是裴荒真的應戰,卻難敵各個魔主麾下的頂尖高手。不僅難以服衆,更會影響如今火魔的排名。
他才坐上這個位子不久,願意支持他的人,大多是因為他的娘親,或是相信那個預言。
但也有很多人,隻是隨波逐流罷了,一旦火魔一脈的資源減少,內部便會起紛爭。
到了那個時候,或許不必其他勢力出手,火魔內部就會翻臉拉裴荒下位。
更何況,這比武的規矩還明晃晃寫著生死不論,比起之前那些暗殺,更為堂而皇之。
薛鏡辭將視線從卷軸上收回,對上了裴荒的眼神。
見無人說話,陸乘淵起身道:“我也出來多時,該回去複命了。您若是不敢參加,這卷軸我便帶走,隻是餘下的勢力都已應戰,這資源分配的排名怕是……”
聽了這話,在場的火魔魔修都有些坐不住,紛紛朝裴荒看去。
裴荒將卷軸卷起,收入懷中,麵上神色如常,淡淡看向來使道:“我會去。”
“那就好,這場比武比賽定在一個月之後,地點就設在水魔一族的絕塵穀裡。”
說罷,他走到薛鏡辭身側,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家主讓我給您帶話,當年我隻是他的手下,聽命辦事而已,和他並無師徒之實。”
說罷,他整個人竟化作一團模糊黑影,悄無聲息地從議事廳內離去。
裴荒走到薛鏡辭身側,見他神色有異,問道:“你認識他?”
薛鏡辭點點頭,說了當年蕭尋拜陸乘淵一事,又將方才陸乘淵轉述的話也一並告訴了裴荒。
裴荒心道這人還真是沒皮沒臉,就算他當日的行為隻是為了氣薛鏡辭,並不是真的要改拜他人為師。
但薛鏡辭被他所傷,是不爭的事實。
一時間,裴荒忽然生出個想法。他如今雖說答應了當薛鏡辭的徒弟,可兩人拜師並無旁人見證。
裴荒原本打算在火魔地界辦一個拜師大典,既然蕭尋費勁心思弄出個比武大會來,倒不如直接在那上麵拜師,好讓所有魔界之人都知道薛鏡辭是他的師父。
不過,真要如此行事,必須是在他拿下第一之後。
暫時沒把握的事情,他不打算告訴薛鏡辭,便將這想法壓下。
見來使走了,在場魔修也紛紛告辭,隻有一個容貌美豔的女子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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