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知曉,舒默其實是魔族派去上界的臥底,便不奇怪他會知道如此多的魔族秘辛。
他追問道:“以前的魔尊是如何承受住攻擊的?”
舒默道:“上一任魔尊承受了兩次攻擊,便氣血逆行,最後拚著修為倒退才硬生生承受住第三次。”
“再上一任魔尊則幸運得多,他的道侶是個體修,兩個人一起承受攻擊,自然會比一個人要容易。”
薛鏡辭敏銳地抓住了關鍵。
這個王印,似乎可以是魔尊和他的道侶一起去承受。
隻是裴荒還沒有道侶……
另一邊的魔宮裡。
裴荒在魔宮裡走來走去,一下子覺得花瓶擺的不對稱,一下子又覺得地板髒了,還要再擦一擦。
等到一切都布置的井井有條,再也挑不出錯處,他才安靜下來。眼巴巴地盯著門外看,想著薛鏡辭什麽時候才回來。
薛鏡辭遠遠就嗅到了與衆不同的飯菜香氣,加快了腳步,朝屋子裡走,一進門就對上了裴荒的視線。
那視線灼熱,又充斥著思念。
薛鏡辭忍不住在心裡認真算了算,他這次到底離開了幾天?
算起來並不是很久。
要知道以前他和裴荒一分離,就是數年的時光。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等他的嗎?
薛鏡辭心中浮出一股莫名的滋味,暗自決定下來,日後出門,還是早些回來吧。
裴荒聽到動靜,立刻起身去迎薛鏡辭。
“今日我遇到一位故友。十分擅長做飯。就讓他做了這一桌子菜,你嘗嘗?”
薛鏡辭盯著罐子看,驚訝道:“原來你和裴荒認識?”
罐子也有些驚訝。
他看看薛鏡辭,又看看裴荒,心說這兩個人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
他對裴荒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幾歲的時候。
那會兒他剛從皇城出來,就遇上了四處討生活的裴荒。
兩人年紀相仿,脾性也相似,當即一拍即合。
裴荒常去當地的貪官豪紳家裡偷東西,罐子就先一步進去應聘廚子,給他放風。
總之乾的事情都不算光明磊落。
至於薛鏡辭,罐子的印象還停留在淩虛宗初見那日。
記得他是個清冷淡漠,謫仙般的人物。
後來又因為修複天門陣法而墜落雲海。
是個心懷大義之人。
也不知道他和裴荒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不過罐子這人向來心大,有酒有肉,日子就能過好。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壇酒,隻覺得今日這場意外重逢,當用最烈的酒才配得上。
罐子把裴荒和薛鏡辭麵前的酒杯都滿上,自己也倒了一杯,朝兩人敬了下說:“如此緣分,當痛飲一杯”。
喝下這一杯後,罐子又單獨去敬薛鏡辭,佩服他當年修複天門陣法。
然後又敬了裴荒一杯,慶祝他當上魔界尊主。
薛鏡辭酒量很好,接連喝下四五杯也不見醉意。
而罐子和裴荒卻不行了。
罐子做事向來隨性,直接趴到了桌子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而裴荒雖說腦子昏沉,卻始終記得薛鏡辭還在。
他腳底有些打飄,卻還強撐著走到薛鏡辭身邊,替他夾菜,怕他吃不好。
未了,又歪坐在薛鏡辭身邊,用手支著頭,盯著薛鏡辭看。
薛鏡辭察覺到他的視線,咽下一塊糕點,轉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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