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他不在的幾日,都是尊主親自下廚做的糕點呢。”

說完,她借口有事,飛快離開了後廚,還貼心地將門關上。

屋子裡靜悄悄的,薛鏡辭看向裴荒問道:“你怎麽……”

裴荒不以為意道:“見你愛吃,罐子走之前就讓他教我了。”

薛鏡辭捏著糕點盒子,隻覺得心裡有些發堵。

裴荒從來都是隻做不說,若是今日他不來這一趟,也許根本不會知道他為自己做了這麽多。

這個人……

裴荒視線緊緊盯著薛鏡辭,不錯過他眼神中任意一個細小的變化。

見薛鏡辭露出動容之色,他忽然開口道:“師父還記得奚楓吧,我倒是沒想到,她也很愛吃這糕點。”

薛鏡辭驟然愣住,心底翻湧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

仿佛是獨屬於他的東西,忽然之間就烙上了其他人的印記。

他脫口而出地問道:“你也給她送了?”

說罷,他又意識到不對,連忙補充道:“你做的東西,自然……是好吃的。”

話一出口,薛鏡辭才察覺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低落。

他抿起唇,轉開視線去撥弄食盒。

裴荒走到薛鏡辭麵前,笑起來道:“師父,我騙你的。”

“這些事情,我隻願意為師父一個人做。”

“你……”薛鏡辭心下莫名有些慌亂,他眉心微微蹙起,努力擺出一副冷相。

裴荒彎腰直視薛鏡辭的眼睛,問道:“但師父剛剛聽了這話,似乎不大高興?”

薛鏡辭呼吸微微一滯:“沒有。”

裴荒聽出了薛鏡辭話語中的遲疑,心中一喜,緊追著問道:“師父之前又為何心神不寧,墨汁落到白紙上都不知道?”

薛鏡辭沒想到,裴荒居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神。

他頭一回有些失了方寸,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乾脆抿緊了唇不再開口。

“師父說過,你不懂我說的喜歡,但我卻能從師父身上感覺到。”

薛鏡辭心口一跳,望著裴荒眼底的炙熱,問道:“什麽意思。”

他本以為,裴荒會提起他修補魔族功法之事,為了這功法,他確實耗費了無數的心力,會讓裴荒産生錯覺也很正常。

但說到底,這不過是師父為弟子儘心罷了。

哪怕是先前背叛了他的兩個弟子,曾經也得到過他的傾囊相授。

裴荒沒說話,隻是伸出手,擦去薛鏡辭嘴角幾不可察的糕點碎屑。

見薛鏡辭不躲,裴荒又更靠近了一點,強烈的侵略感覆上薛鏡辭的肌骨,懾得他難以避開。

“其他弟子也能對師父這樣嗎?”

不等薛鏡辭說話,裴荒又牽住他的手,“或者像這樣,牽著你在人群裡走,睡在你的旁邊。”

薛鏡辭說不出話來,終於意識到自己對裴荒是不同的。

若是換做蕭尋要去牽他的手,他肯定毫不猶豫就會掙脫。

哪怕是與謝爭關係最為緊密的日子,他也不會與之同眠,徹夜談心。

他分明,隻對裴荒這樣。

是因為這個人太好,所以他不自覺就卸下了滿身的防備,縱容他接近自己,最後竟變成了難以察覺的習慣。

薛鏡辭想要開口,嘴巴卻被裴荒的手捂住。

“師父,你先想想再說。”

這話聽著熟悉,當初薛鏡辭想收裴荒為弟子時,就說過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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