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起夜的下人發現,不敢點燈,一手持著火折子,一隻手快速翻看起。

名錄是按年份編纂的,駱心詞全部心神都凝聚在上麵,一目三行,看得飛快。

隻是結果不如人意。

她將那年中舉名錄從頭看到尾,王姓官員不少,改名的也有三四個,“王寅橈”這三個字卻始終不見影子。

駱心詞滿心期待落了空,對著翻到最後一頁的文書,懷疑是自己看漏了。

明於鶴會在子時回來,那時已經很晚了,他未必會再到書房中來,但為了不出意外,駱心詞最好在子時之前離開。

她無暇多想,趕緊重新翻找。

偏那一年新增進士有近兩百人,駱心詞算著時間,心中著急,翻到第三頁時,額頭已沁出汗水。

等看完最後一個名字,駱心詞心頭涼意遍布,雙膝一軟,重重跌坐在太師椅上。

沒有。

自聽說典籍司的文書這事後,她幾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上麵,壯著膽子進了摘星閣,卻沒能找出線索,駱心詞恍若被兜頭潑了一盆冰水,一時間不知所措。

手上的火折子不知何時熄滅,閣樓中一片漆黑,間或有遠處的夜鳥啼鳴聲傳來。

駱心詞就這麼坐在黑暗中。

王寅橈千真萬確是那年中舉的,為什麼上麵沒有他的名字?

朝廷的記錄,不可能有遺漏。

除非……除非這份文書被人動過手腳,他的舊名被抹去了。

這就意味著王寅橈權勢大到可以借閱典籍司的文書,並且早早想到這一步,做好了防備。

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掩去舊名?

駱心詞默默捂住抽痛的心口,呆坐了會兒,她吸吸鼻子,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再次從頭翻找。

王寅橈可以改名、抹去舊名,但出身、籍貫這些同樣需要記錄在冊,他不可能全部作假。

隻是這麼一來,需要查看的信息更多,耗費時間更久。

駱心詞強行忽略心中的酸楚,集中精神查看起那年舉人的籍貫。

當她再次將名冊翻至最後一頁,濃濃夜色中,冷不丁地傳來兩聲尖銳的貓叫聲。

駱心詞打了個激靈,匆忙將文書恢複原狀,用火折子探了下路,將要下樓,下方已有搖曳的燭光照入。

她心中惶恐,連退數步,舉著火折子飛快打量了下這間書房,忙不迭地躲到最內側書架後的角落中。

動作太倉皇,熄滅火折子時,食指尖被燙了一下。

搖晃的光影逐漸明亮,駱心詞分不出心查看傷勢,提心吊膽地縮在書架後,大氣不敢出。

書房中越來越亮,在腳步聲傳來後不久,搖曳的燈籠光芒被明亮的燭燈代替,有太師椅拖動的聲音,也有人開了口。

“說了嗎?”

“回小侯爺,屬下與瞿禮周旋的這些日子,這人一直在提些無足輕重的往事,無論屬下如何誘導,他都對那事閉口不談,警惕心很強。”

說話的是兩個男人,駱心詞聽不懂對話內容,但是能分辨出這二人是主仆關係。

正因如此,她有些呆滯。

因為那兩個聲音她都認得,問話的是明於鶴,回答的是武陵侯。

駱心詞覺得興許是她太緊張,錯將彆人的聲音當做武陵侯的了。

他是明於鶴的父親,怎麼可能對著他自稱屬下?

數尺之隔的桌案邊,又有人道:“既然套不出答案,何不將人抓了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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