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和也從洗手間裡探出個頭,“麻煩拿下證物袋。”

牧野警官這才從緊繃的情緒中回過神,他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可笑。

“我去幫忙。”他說,“證詞還差一點,加藤君,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飛鳥和也接過他遞來的板子,看到上麵中原中也的名字。

……不是,這人怎麼還簽真名啊,港口黑手黨現在都不用假名了嗎?

難道說港口黑手黨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一掛的?不能吧,彭格列是因為本來就是意大利自衛隊發展來的,港口黑手黨上任首領的暴行大家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飛鳥和也麵色古怪,往前翻了兩頁其他人的資料。

從家庭住址到聯係方式,雖說這樣搜集的確符合規定……

那中原中也那他要怎麼搞,寫個港口黑手黨,他們還真能去港口黑手黨找人啊。

想到這裡,飛鳥和也忍不住又瞄了中原中也一眼。

“你是太宰的朋友,對吧?”

上來就是一個精準踩中中原中也爆點的操作,飛鳥和也對於他們兩個的關係並不了解,警惕地做好逃跑的準備。

可中原中也隻是看著他,平靜地問了句:“太宰都和你說了我什麼?”

“……”

“說我會和你動手嗎,我又沒有要和你動手的理由。”

中原中也低下眼睛,在證詞那欄上寫下自己的信息。

飛鳥和也忍不住:“所以我真的認識你?”

“嗯。”

“不是被太宰騙了的認識?”

“嗯。”

“那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要是太宰治在現場,他大概會吐槽他“沒點心眼,這種話都能直接問出口”,但飛鳥和也並不在意,在他的認知裡,報恩是件很重要的事,所以當初即使知道了阪口安吾不是以前照顧他的人也沒有特彆生氣。

因為阪口安吾在他加入異能特務課後的確也在一直照顧他,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少年的眉眼精致,額前的金發被風稍稍吹開一點,露出光潔的額頭。

飛鳥和也皺眉,又重複了一遍:“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中原中也鬆開握筆的手,罕見地感到頭疼。

“……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為什麼會失憶,會不會嚇到他,對現在的和也來說他隻是個陌生人而已——中原中也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下意識地壓低聲音。

“我可以保證的是,我對你和你的朋友沒有惡意,我隻是想來……”

更肉麻的話中原中也說不出口。

他也是個彆扭的人。中原中也習慣了強硬的作風,彆說什麼“想來看看你”這種話了,自從飛鳥和也失蹤以後,他連人都沒有哄過。

從橫濱突然跑到這裡,還簽了自己的名字——這所有的一切對任何一個黑手黨來說都是打擊性的失職。

更彆提中原中也本來也以為可能是太宰在捉弄自己了。那家夥知道他以前被白瀨他們以“見到了和和也很像的人”為理由利用了很多次,經常用他好騙的理由嘲笑中原中也。

……真是蠢到家了。

中原中也表情尷尬,忍不住去想,要是他當年繼續找下去,他們可能就不至於走成今天這幅模樣。

“想來怎麼樣?”

飛鳥和也思考。

“我的工資都被朗姆他們沒收了,不過我可以刷琴酒的卡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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