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視線挪了回來。
“你還真是沒有幽默感。”
“這可真是令人傷心的評價。”森鷗外勾著唇角,淡淡答道。
他坐在堆滿文件的書桌後,和外麵的黑蜥蜴不同,自始至終保持著上位者應有的從容。
而就在某一瞬,這樣疏離的禮貌消失了。
“我還以為來和我談判的會是太宰。”
“怎麼又是太宰,關他什麼事。”飛鳥和也挑眉,他不過是一伸手,原本擺在角落裡的椅子便自動到了他的手中。
他把凳子一轉,自顧自地和森鷗外麵對麵坐下。
這是魏爾倫的異能。
森鷗外注視著他,似乎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相反,這位看上去毫無攻擊性的首領安靜了幾秒。
“看來太宰也沒告訴你所有事嘛。”幾秒過後。森鷗外散漫地笑道,“說到底也隻有十幾歲,過兩年說不定還有完全把我瞞住的機會。”
飛鳥和也雙腿交疊,聽到這話向後靠了靠:“雖然沒聽懂你說什麼,但我要是太宰我也報複你。”
“噢。”森鷗外眨眨眼,“為什麼。”
“眼睛啊。”飛鳥和也回答,“人的眼睛是會說話的,之前會議裡你看他的眼神,就像你篤定了他以後會成為叛徒一樣。”
那個拷問室裡發生了什麼,森鷗外一清二楚。知道了十年後火箭筒,再結合太宰治之後的怪異表現——森鷗外不難猜到十年後港口黑手黨的變化。
以最小的損失度過難關,隨後在成為一片焦土的裡社會中急劇擴張勢力,這是森鷗外讓港口黑手黨卷入龍頭戰爭的原因。
他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從太宰治暗殺飛鳥和也任務失敗的那天,森鷗外就已經將太宰治視為了“未來會從港口黑手黨離開”的人看待。
“難道不是嗎。”森鷗外裝作思考,幾秒過頭用了遺憾的口吻,“一開始違背命令故意打歪,後來又在魏爾倫事件中偷偷和你聯係——現在就更糟糕了,竟然還把橫濱某位異能力者的信息告訴你。”
“……”飛鳥和也短暫地被說服了。
他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對火箭筒的事一無所知,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整件事的怪異之處。
“更何況,異能特務課給出的條件實在誘人。”森鷗外微笑,手指點在桌子上的一封信封,隨後將它往前推了推,“他們害怕你背叛的程度遠超我和太宰,你不反省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嗎?”
[異能開業許可證]
等到龍頭戰爭一結束,就會立即公布。
這是在那份魏爾倫的名單上加上名字的代價。將罪名推給彆人,再在悲傷的時候趁虛而入——這是情感上的操縱,也是確保忠心的最佳手段。
不過薄薄的一張紙,輕而易舉地就能使港口黑手黨日後的工作合法化。
飛鳥和也沉默地打開信封,不是第一次看到上麵的簽名。
他看完,沒什麼表情地把信封合上。
“我不理解。”飛鳥和也說,“現在和組織以外的人交朋友都這麼危險了嗎。”
“不是危險。”森鷗外聞言,毫不在乎地回道,“是你沒有處理好其中的關係。為組織以外的人使用異能,甚至到了瀕死的地步,這不禁令人懷疑,為了所謂的朋友,你是否有一天會走到組織的對立麵。”
飛鳥和也莫名其妙:“為什麼非得思考沒有發生的事情,在魏爾倫以前,我也沒有做過傷害同事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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