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肩背。他的頭昂起,注視著頭頂虛空,喃喃地問道:“我們能做到,是嗎?”
他沒能得到回應。
“你說話呀……”希利爾嗓音顫抖,壓抑不住的哽咽聲斷續地漏出。眼淚一滴滴順著臉頰滑下,他崩潰地質問道,“所有人都在等著主降下恩典,但主不在了!那些恩典是靠人命換來的!他們逃走了,可我們要怎麼辦?!我們又能堅持多久?!”
“……”
阿爾文注視著掛在牆上的聖徽,神色空洞茫然,聲音卻極為平穩:“會有辦法的。我可以去剿匪、通緝罪人、追捕魔物……總會有辦法的。”
“希利爾,現在還不到絕望的時候。”少年騎士長半跪下來,為他擦去眼淚,看著他的眼睛篤定地承諾道,“交給我,我會為你帶來希望。”
“光明一定會如期降臨。”
32
一切從【光之寬恕】變為【光之審判】的那一天起,便無可挽回了。
上任教皇也曾恪守本心,但這條路太艱辛,他最終仍是墮落了。
賽琳娜看清了光明的真相,她選擇離開。
希利爾費儘心力將教會又維係了二十年,就好像一根繃到了極限的繩索,我不知什麼時候他會突然斷裂,像他的老師一樣墜入深淵……
好在,時隔六十年,盧克出現了。
光明既已回歸,那些堅持便都是有意義的。
庫珀和聖子不必再承擔同樣的命運,他們不會知道被埋藏在黎明前的犧牲與代價。新一任的教皇與騎士長將接手的是受主庇佑的光明教會,聖城凱爾亞將重新成為名副其實的光明之都。
這個未來太過美好,值得我們為此付出剩下的一切。
所以我能坦然麵對賽琳娜的質問。
“賽琳娜,你有你選擇的戰場,我也有。”我直視她的眼睛,“放我離開。”
她看著我,眸中藏著兩簇銳利的冰晶,冷聲道:“如果我不放呢?”
“你關不住我。”我指出事實——就算我現在的攻擊力隻堪堪夠得上兩位數,但隻要耐心堅持,無論是多少血的牢籠我都打得開。
氣氛凝固了。
賽琳娜鳶紫的眼睛裡有太多情緒在翻湧,我甚至能聽到她緊握劍柄的手因為太過用力發出的咯吱聲。她猛地抬手,劍刃擦著我的臉頰刺下,深深沒入床板。我幾乎以為她是對我開啟紅名了,但她忍了下來,將頭轉向一側,一根根鬆開手指,冷硬地道:“再留一日。”
我不知道她多留我一日的目的是什麼,但有可能的話我也不想跟她起更多衝突,便點頭應下:“好。”
她起身離開,再沒看我一眼。
我握住【黎明】的劍柄,瞬間提升至四位數的麵板讓我輕鬆將它拔了出來。白色的火焰像在掙紮般零星竄起,又隱入劍鋒,始終無法像曾經那樣覆蓋劍身。我盯著在某種意義上反映了我的詛咒狀態的白焰看了片刻,將劍收起,也爬下樹屋。
隨著時間流逝,位於東之裂穀的封印也逐漸失去效用,魔物侵擾的事件逐年增多。如此這般形成規模的襲擊每年總有幾次,所以營地裡的異人族還算平靜。我從繩梯上下來時,他們仍處於忙碌狀態,傷員被集中在一起包紮,一些人在整理物資,另一些則升起了幾小堆篝火,正在派發食物。
看見食物,我才想起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