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
“……來不及了,阿晏。”寧景和聲音艱澀地說道。顫抖的手指徐徐抬起,在喻凜的手臂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幾個字。
喻凜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癢,但還在極力隱忍著,不可置信地盯著寧景和的動作。
最後一筆落下,寧景和把手一鬆,整個人脫力地靠在了塌上,身上的衣服淩亂,額前脖頸均是冷汗,皮肉上沒有絲毫血色。
“……回不了頭了。”寧景和輕輕地笑了一聲,眼裡翻湧著詭譎瘋狂的光,“我定要他……”
喻凜捂住了他的嘴,也跟著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來:“既如此,我自舍命助兄長完成夙願。”
隨著李銳的“過了”,寧景和緩緩從屬於蕭景珂的情緒中掙紮出來,正要去扶旁邊的喻凜,就見他沒事人一樣地起身,整了整皺了的衣服,屁顛屁顛地跑走了。
出戲的速度比他還要快,就很氣。
周曜抽開濕巾上前,幫喻凜擦去手上的血包,後者若無其事地拿起桌上的奶茶吸溜一口,一雙眼睛悠悠地望向寧景和,疑惑地眨了兩下。
怎麼還在看我。
寧景和察覺到他無聲的疑問,輕歎了一聲,朝他走了過去。
擦乾淨的手臂上顯露出一圈齒痕,很快就向外泛起了紅暈,即使寧景和已經收了一點力道,但在喻凜的光潔上依舊分外明顯。
周曜驚訝地“啊”了一聲,問:“痛不痛啊,星琢?”
喻凜咬著吸管,搖了搖頭。
“抱歉。”寧景和從周曜的手上接過喻凜的小臂,後者就跟個洋娃娃似的,任憑他們動作。
寧景和的指腹虛虛在上麵碰了一下,又像是被自己這略顯冒犯的動作驚到,他不自然地蜷起手。
“我在旁邊看著都嚇人,還好沒有破皮,不然不知道人咬的要不要去打破傷風。”周曜不合時宜地碎碎念著。
喻凜卻撩起眼皮看寧景和,學著上個世界林鶴無數次對自己做的那樣,舉起手在他的腦袋上安撫地揉了揉,說:“剛剛那版確實有氣勢,哥你真把我當骨頭了嗎?”
寧景和的大腦被一瞬間清空,隨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喻凜對自己做了什麼,可正當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喻凜又吭哧吭哧地拿著劇本跑去找了李銳。
他隻能在原地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覺得喻凜當真像野貓一樣,若即若離,難以捉摸。
而在不遠處外,江時晏平靜又複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破陣曲》請了他來製作劇內的ost,江時晏的專業素養不言而喻,近幾年大爆的電視劇不少都有他的參與。
昨日見到沈星琢後,他的心情就開始起伏不定,正巧今天閒來無事,就發了信息來劇組探班,美其名曰為音樂創作找些靈感。
卻沒想到能看見這樣礙眼的一幕。
無論是寧景和還是沈星琢,他們本質上都不是容易在短時間就和彆人熟絡的類型,可《破陣曲》才剛開拍一周,他們的相處就能如此親昵?
就算是在高中時候,江時晏也是花了不小功夫才得以和寧景和說上話。
而且……他捏著手機,想起了昨天在熱搜上看到的那張照片。
沈星琢離開高爾夫球場後就去找了寧景和,而後者的爽約也是因為他。
林南知那群人知道消息後,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令人厭煩的探究與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