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他因為身體的原因永遠不可能坐進機甲。但那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血來潮,還是被同伴攛掇,應羨還是到了禮堂。
然後就對台上的穿著整潔軍裝的高嶺之花一見鐘情了。
應羨關於他與林柏野第一次相遇的記憶很清晰,喻凜隨意從裡麵截取一段回答都沒有問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正當他上下唇一碰,準備開口時,腦海中卻不合時宜地閃過了幾個破碎的畫麵。
似乎是一個炙熱的豔陽天。樣熱烈的陽光透過茂盛的樹葉灑落在地上,映照出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喻凜蹲在樹蔭籠罩的範圍外,任憑陽光炙烤著他的脊背,細細密密的汗從額上冒出,他卻沒有半點不適的感覺。
他的視線被熱浪模糊,目光卻一動不動地盯著樹下泥土中的小小洞穴,一排螞蟻從裡麵整齊地爬了出來,忙碌地搬運著食物。
明明是小孩子都不願意乾的幼稚事情,他卻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耳邊傳來了一陣輕緩的腳步,他分出一點心神瞥了對方的小腿一眼,見他好像沒有惡意,便也不再理會,繼續直勾勾地盯著爬出土壤的螞蟻們,然後一伸手,纖細的食指軟綿綿地在地上一點,擋住了其中一隻的去路。
可他的心裡沒有任何的感覺,隻是下意識地想要怎麼做,但做了之後仍是空蕩蕩的。
突然,一道陰影籠罩在了他的身上,來人手上的傘替他擋開了熾烈的日光。
隨後,他聽到了那人如山間清泉般清冽的嗓音:“在做什麼?”
喻凜恍惚地抬起頭來,撞進了一雙深邃如潭的桃花眼裡。他從前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這張這樣一雙眼睛的人大多風流多情,未語先含三分笑意,仿佛要將所有同他對視的人都淹沒在他的那雙眼睛裡。可這人倒是完全不同,他的聲音冷,眼神也冷,不像春水桃花,倒像是雪霜玉石。
盛夏的光暈在他的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也模糊了來人的目光,但喻凜卻認出了這張臉。
他在他的夢中出現過,不止一次。
喻凜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在第一軍校,我正蹲在樹下看螞蟻,一抬頭就見到了。”
“然後就一見鐘情了?”其中一個隊員調侃道。
“沒有吧。”喻凜回憶了一下剛才閃過的那些記憶碎片,說道,“當時覺得這人有點奇怪。”
話音剛落,喻凜看著眼前的一群人頓時噤若寒蟬,阿爾伯特還擠眉弄眼地衝他示意著什麼。
喻凜皺了皺眉,正要順著他的提示回頭看去,就聽到了林柏野低沉的聲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喻凜猛地回頭。食堂的人多,他的警惕雷達沒來得及隨時開啟,在毫無察覺的時候林柏野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冷冷地看著自己,不知道聽了多久的對話。
旁邊的一眾預備隊隊員此刻終於慌忙起身,恭敬地行禮:“少將!”
阿爾伯特:“少將也來吃飯啊哈哈。”
林柏野微微點頭,目光依舊依舊鎖定在喻凜的身上。
喻凜心中莫名一顫,有種被抓包後的心虛感。明明他已經朝鄒愷問清楚了林柏野的用餐時間,特意避開了,前幾天都屢試不爽,怎麼今天會突然撞上?
但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可憐巴巴地說道:“在家無聊,所以找他們陪我吃飯。”
林柏野沒有說話,大概是判斷他話裡的真實性。顯然喻凜在他那裡毫無信用,林柏野稍微聯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