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傷仲永”式的平庸妖修,最後好不容易結出了妖丹,也隻是為路椎奪取他氣運的任務作收尾。
然而,真正的“雲宿”並非如此。
燕渡山同《驚雪》中的描述也不儘相同,大多時候他對“雲宿”的教導都處於半放養式的狀態。劍招最多演示三遍就讓“雲宿”自己悟,心法中的晦澀詞句偶有解釋,但多數時間也讓“雲宿”自行到萬相宗的藏書樓尋找答案。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教導模式其實和原劇情裡路椎的不管不顧差不了多少,可“雲宿”的修為和劍法都意外地突飛猛進起來。
喻凜和007“友好”討論了一下,認為是思霧單方麵給路椎的金手指開得太過強大,對雲宿的打壓極其不合常理且弱智。
畢竟一個驚才絕豔的妖修,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被養成一個廢物。
喻凜的修行生涯就這麼過了好幾天,直到某日晨起,他突然感覺到了身體的一絲不同尋常。
“雲宿”偶爾晚上還會開點夜車,左右喻凜隻要把身體的主導權交給他就能安心睡著,所以也沒怎麼管過。
隻是沒想到他昨日這一開,反倒開出了點不同尋常的動靜。
喻凜舒了一口氣,控製丹田裡的氣息緩緩流轉,熟悉的靈氣流動比以往的更加綿長強烈,行過四肢百骸的經脈時都比平時通暢許多。
【你昨晚乾什麼了?】喻凜喊醒了尚在初醒迷糊中的“雲宿”。
【昨天的劍法沒想通,在手上演練到半夜,好像一不小心突破了。】“雲宿”說著,語氣裡夾雜著一絲暗戳戳的炫耀情緒,【現在估計離結丹估計就差幾步了。】
喻凜估計他現在要是獸身,恐怕又要當場發出貓似的咕嚕聲。
不過他也沒吝惜自己的誇獎:【不錯,進展還挺快啊。】
畢竟養孩子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雖然或許在謝知讓的眼裡,他也是被“養”著的那個。
然後又問:【哪式的劍法,我看你昨日不是學得挺好的嗎。】
喻凜翻出一身黑色勁裝穿上,金線滾邊的發帶隨意地束起長發,他的目光自鏡中掃過,想了想,又把腰封紮得緊了一些。
“雲宿”答道:【風吹野第一式。】
喻凜疑惑:【你什麼時候開始學這招了?】
《驚雪》中,雲宿現在應該學的還是“餘花落”才對。
“雲宿”猶豫了一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昨日看師父練劍,偷偷學了一點。但我的“風吹野”與師父的截然不同,似是有形,卻無意。】
【那便待會問問吧。】
燕渡山的日常極其規律,清晨未至五更,他便已起身,至寒江春嶼後山竹林練劍。
喻凜習慣性晚起,雖說燕渡山與他約定辰時,但為了不被當作偷懶,他總會提早一點,趕在對方晨練結束前匆匆趕來。
清晨的霧氣尚未散去,雪堆積在竹葉之間,劍光在薄霧間劃過一道道清冷的銀線,寒霜般的劍氣仿佛要與周遭的寒意融為一體。
燕渡山身上一襲藏青長衫,衣袂翩飛,青竹白雪交織的山林相襯,彷如一幅濃墨重彩的畫。
聽到喻凜的腳步聲,霜攜劍入鞘,燕渡山的聲音自山霧中傳來:“醒了?”
喻凜揉了揉耳垂,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快步走上前,開門見山地說道:“昨日觀師尊練了風吹野一招,回去後思索許久,有幾處不明,還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