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血?”這回是葛強發問。
陸魚塘答道:“從案宗中可以得知,被害人無論是脖頸處,還是後顱骨折的凹陷處都沒有明顯的開放傷口,所以這不是被害人的血。而是凶手的血。”
葛強倒吸了口氣,滿麵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凶手會出血?凶手的血又為什麼會藏在電線的銅絲之中?”
陸魚塘呲牙一笑:“你們看看,這根電線兩端的銅絲斷口非常的尖銳,說是一根根的銅針也不為過。可以推測出凶手當時手邊沒有合適的剪切工具,極可能是用比較鈍的小剪刀一點點斜向夾斷的,這才造成了銅絲的截斷麵十分的尖銳。我推測凶手當時在用儘全力拉緊電線之時極有可能被銅絲紮破手掌,所以就賭了這麼一把。”
葛強立即問道:“那當時警方為什麼在案發地沒發現血跡?如果按你所說的凶手被割破了手的話,那電線的外層膠皮上也應該沾有血跡,而且用於行凶的那根木棒上也應該有,這怎麼解釋?”
陸魚塘拿起被剝離的黑色膠皮晃了晃:“通過案宗可以得知,屍體是在死亡三天之後才被發現的,而那三天之中連下了兩天的暴雨,所以木棒和電線膠皮上的血跡早就被雨水給衝刷乾淨了。得益於電線膠套的保護,倒是順著斷口滲入銅絲之中的血跡被保存了下來。”
“竟然是這樣……”葛強盯著左鈴手中的證據是滿麵的震驚,似是仍不相信那件早已放棄的案子竟然在三十年後獲得了突破,“哎,這個案子我們幾十年都沒取得任何進展,你倒好,隻看了幾眼案宗就輕輕鬆鬆的解決了,跟鬨著玩兒似的。嗬,你這年輕人……這還真有些讓我們無地自容的意思。”
頓了頓,葛強瞥了眼左鈴,又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們有必要檢討一下了,這案子就是個例子,如果我們工作再細致些的話,也不至於讓受害者家屬等了這三十年。”
“喲喂,您可千萬彆這麼說,我可擔待不起。也許…就是湊巧吧,我可比不得你們專業的刑警。那……你們忙著,我就不打擾了。”說完陸魚塘對葛強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快步走了出去,跟逃似的。
因為刑警隊這種場合對於他來說,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這天晚上陸魚塘多做了兩個菜,四菜一湯……
蟹粉獅子頭,百合溜魚片,口蘑燜雛雞,白灼海螺,還有一道茶樹菇煨牛骨湯。
食材是一貫的上乘,菜色也是一貫的驚豔。
多做兩了個菜,是因為陸魚塘從租房合同上的身份證號碼得知,今天是左鈴的生日。
特意為她過生日,當然是為了表示感謝。
因為這案子算是幫她解決了,就等著她回來宣布免了自己的違約金呢。
當左鈴下班回到家時,她如陸魚塘預料那般敲響了自己的房門。
可出乎陸魚塘預料的是,這姑娘卻並沒有因為破案而歡呼雀躍,反倒是耷拉著腦袋,是滿臉的失落。
“完了,這姑奶奶看起來又不開心了。”陸魚塘鬱悶了。
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在左鈴不開心的時候提起違約金的事,那是百分之百的碰壁。
得!沒轍!
隻有先把姑奶奶哄開心了再說。
“怎麼了這是?難道…DNA比對沒成功?”
左鈴輕歎了聲,抿著小嘴搖了搖頭:“不,很成功,比中了。嫌疑人什麼都交代了,這案子可以說已經告破了。”
陸魚塘撓了撓頭,疑惑的問道:“好事兒呀,應該慶祝才對,乾嘛一臉的不高興?”
“嗬……”左鈴苦笑著甩了甩頭,“一條鮮活的年輕生命,竟然死於這麼一個荒唐的理由。何紅…也就是凶手交代的作案動機讓我聽著很不好受。”
“怎麼?凶手作案的動機是什麼?是仇殺麼?”陸魚塘知道她需要傾訴,順理成章的接了這麼一句。
左鈴微微頷首:“可以稱得上是仇殺。但許麗是無辜的,隻是何紅單方麵對許麗產生了仇恨。”
“怎麼說來著?”陸魚塘跟捧哏似的。
“何紅在大學有一個男朋友叫顧凱,她對顧凱用情很深。可有一天顧凱對她提出了分手的請求,何紅當即就精神崩潰了,無論如何哀求顧凱都不為所動,鐵了心的要甩她。”
陸魚塘立即接道:“因為那個顧凱向她坦白自己一直暗戀著許麗,何紅得知真相之後無法接受,於是對許麗做出了那種極端的報複行為。”
左鈴苦笑著點頭:“嗬,你總是料事如神。對,大概情況就是這樣。”
“那顧凱知道許麗的死亡原因麼?”
“知道,當時已處於極端精神狀態的何紅在殺了許麗之後就立即告訴了顧凱,並威脅顧凱不能再對彆的女生動心,顧凱得知何紅的瘋狂舉動之後嚇的休了一年的病假,直到何紅畢業之後才敢返回學校繼續學業。”
“要照這麼說的話,顧凱可是犯了包庇罪的。”陸魚塘再次及時捧哏。
“對,我下班前顧凱已經到案了,同事正在加班審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好了,彆再傷感了,正義雖然來的晚了點,但總比不來的好。你做的很好,我想許麗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感謝你為她所做的一切。”說著陸魚塘將左鈴拉了進來,笑嘻嘻的指著餐桌上的菜,“來來來,今天是雙喜臨門,一來慶祝案件告破,二來慶祝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左鈴那對本就很大的眼睛頓時瞪的更大,“咦?你怎麼會知道的?本來今天曉然說要拉我出去慶祝的,我說沒心情,給推了。”
陸魚塘把她按著坐了下去:“我怎麼知道的,租房合同上有你的身份證號碼嘛!”
“這…這怎麼好意思,還要你給我慶祝。”一向大咧咧的左鈴竟難得的不好意思了起來。
“嗨,說這就見外了。”陸魚塘滿腦子都是八萬塊違約金的事,這小馬屁是拍的起飛,“我還特意買了瓶進口紅酒,今晚陪你喝點兒。你…酒量如何?該不會不喝酒吧?”
“52度白酒,半斤起步。”
“臥槽!!”陸魚塘在心裡驚呼,“這姑奶奶這麼能喝的?該不會一瓶不夠還得再去買一瓶吧??可千萬彆!這進口的紅酒老貴了,早知道一開始就該買國產的!”
正當二人舉起酒杯準備開動之際,隻聽門外隱隱有人在呼喚左鈴的名字。
“喲,誰這麼晚來找我。”左鈴放下了酒杯,起身去開門。
可剛打開陸魚塘的家門,左鈴卻不禁發出了一聲“咦”,顯得很是意外,是把陸魚塘也給吸引了過來。
湊到門口一看,陸魚塘樂了。
隻見一名身著警服的男子正在敲601的房門。
這名男子本身並沒什麼可樂的,而是他懷裡抱著的一個半人來高的加菲貓公仔把陸魚塘給樂著了。
一身令人敬畏的警服、一名看似很緊張站著軍姿的嚴肅男子……
然後懷裡抱著個加菲貓的公仔……
還是個很大的公仔。
“這啥情況?”陸魚塘咧嘴壞笑了起來,一顆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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