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已近小寒,近來降溫的厲害,所以這晚陸魚塘打算吃火鍋。
雖然火鍋對烹飪技巧的要求沒那麼高,可陸魚塘卻做的一點也不含糊。番茄沙茶醬口味的湯底,用的是豬大骨熬的高湯;燙火鍋的食材有現殺現切的石斑魚魚片一盤、草飼牛的眼肉片一盤、烏骨雞雞塊一盤、菠菜一把以及茼蒿一籃。
剛將菜擺放好,左鈴抱著案宗敲開了陸魚塘的家門。
陸魚塘連忙請了進來,打趣道:“喲,我也就是客氣客氣,你還真來蹭飯了。”
左鈴望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咽了咽口水,笑道:“都說最悲催的事莫過於獨自吃火鍋,我來不正好挽救了你?”
陸魚塘笑嗬嗬的端來了碗筷:“開玩笑呢,我一個人吃哪裡會準備這麼多的東西,早就算了你的份了。來趕緊吃,天冷吃火鍋暖和。”
“給。”左鈴扔了把鑰匙在桌上,不客氣的夾起了兩片牛肉直接開涮,“聽你的,那台摩托車我給退了,給你換了輛本田小踏板。隻花了四千多塊而已,這下滿意了吧?”
陸魚塘連“嗯”了幾聲,美滋滋的收下了鑰匙:“嘿嘿,還真希望你以後多和我打點賭,沒準我可以靠這個發家致富咧。”
“你想得美。”左鈴翻了個白眼,狠狠的往嘴裡塞了一筷子牛肉。
“那台川崎H2你說退就退了?四十多萬喔,商家那麼好說話?”
左鈴是吃的滿頭大汗,直呼過癮:“賣摩托車的是我同學,一句話的事。嗯嗯嗯…真香,這湯底你怎麼弄的,太好吃了!”
“好吃吧?嘿嘿,不告訴你。”說著陸魚塘突然對她伸出了手,“把那東西給我看看。”
“啥?”左鈴夾著一片魚愣住了。
“案宗。你哥那件案子的案宗。”
聽到這話左鈴連忙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雙手將案宗遞了過去。
望著她那副嚴肅的樣子,陸魚塘是啞然失笑:“你緊張個毛線啊。你先吃著,我今晚沒什麼胃口。”
左鈴“哦”了一聲,立即切換回了胡吃海塞的狀態;而陸魚塘則點了根煙,翹著二郎腿翻開了這本案宗的複印件。
而剛翻開第一麵,案件資料第一行的兩個字是令陸魚塘的雙瞳猛的一縮……
“毒品”!
二十六前,警方緝毒隊在三個月之內密集的破獲了十餘起零包販賣毒品的案件,對於本市地下毒品交易量不正常的猛然攀升,警方感覺到了異常。
經過審訊,這些零包毒販的口供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他們都不知道真正上線賣家是誰,從未見過,每次都是自己去取貨的。而且聯係他們取貨的人也沒見過,並且那個人電話號碼也是經常的更換。
但同時他們也坦白了,當時金州像他們一樣的零包毒販足有上百個,這規模將當時參與審訊的警察都給驚呆了。
更令警方詫異的是,從繳獲的這些零包毒品的化驗結果可以得知,這些毒品都出自同一批貨,也就是說,當時金州的地下毒品交易市場基本被這個幕後的賣家給壟斷了。
對於這個橫空出世的毒頭,當時警方是摸不著頭腦的。但當時他們已經隱隱感覺到,這股販毒勢力的規模是他們前所未見的。
後來緝毒隊動用了大量警力去跟蹤那些零包毒販,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被他們看見一名老資格的零包毒販和上線接頭的場麵。
於是警方當即就將那名上線給抓了回去審訊。
據那名上線交代,自己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馬仔,負責招攬生意的,而且他對於自己的上級了解不多,隻知道外號叫作“疤子”,都是單線聯係自己。
說來也巧,就在審訊這名馬仔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來電人正是疤子。
接通電話後,警方暗示這名馬仔儘可能的延長通話時間,終於從對方那頭隱隱傳來的迎賓叫喊聲中分析出,這個疤子打電話的地點位於本市的一間酒樓——“臻品海鮮酒樓”。
圍繞這間酒樓調查之後發現,這間酒樓的老板叫作廖傑,除了他,還有五名小股東。而那個叫疤子的人,就是這五名股東之一的一名助理。
於是警方便安排了一名臥底進入這個酒樓工作,終於在三個月之後,那名臥底在衛生間偷聽到了其中一名股東與廖傑的手機通話內容,確定了廖傑及其五名股東便是這個幕後的毒頭!
為了放長線釣大魚、進一步摸清這個販毒團夥的上線是誰,警方便讓這個臥底繼續潛伏,並且讓他儘量的取得廖傑等人的信任。
終於在一年之後,那名臥底等來了機會……
一天夜裡,一幫混混在酒樓醉酒鬨事,股東之一的宋大昆出麵製止,誰料那幫混混二話不說就抽出匕首要捅宋大昆。
那名臥底當即就衝了上去,製服了兩人並且身中三刀之後,將那群混混趕了出去。
被救下了一命,宋大昆是深受感動,於是在獎勵了那名臥底一筆錢之後讓他當自己的助理,正式把他拉進了毒品生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當時警方想要的是徹底摸清他們的上線信息,並且在一個人贓並獲的現場將廖傑一乾人等抓獲,這才算是完美的破案。
可惜的是那名臥底僅僅隻是做了一名高級馬仔,關係到毒品生意的核心信息隻掌握在廖傑和他那五名心腹的手中,他打聽不到半分。
更更令人遺憾的是,那名臥底做了一年多的馬仔,卻從未見廖傑及其心腹會與毒品同時出現,基本沒有給警方留下人贓並獲的可能性,行事是相當的謹慎。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他們出售毒品的方式基本被那名臥底給摸清了。
總的來說,他們的銷售手段十分的令警方頭疼……
這個販毒團夥的馬仔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是高級馬仔,也就是廖傑和五名心腹的助理,他們負責指揮下麵的普通馬仔;而其他兩部分屬於普通馬仔,他們一部分在市井招攬生意,另一部分則負責交易。
廖傑的五名心腹會不定時的讓各自的助理去某一個地點取貨,並分裝成零包,作為一段時間的出售所用。當然了,這些貨都是那五名心腹提前放好的,助理們是絕不知道這些貨是被他們老板從什麼地方拿來的。
當負責業務的馬仔收了買家的毒資之後會通過社交軟件告知高級馬仔,然後交易馬仔就會收到一條告知取貨地點的短信,而且這個地點每次都會變化,不會固定。而那些毒資,則會被眾業務馬仔彙往一個海外的賬戶裡去。
當交易馬仔取到貨後,會再次收到一條短信,臨時告知將貨放置的位置。
同樣的,這個位置也是臨時決定、每次都不儘相同的。
當把貨送到指定的位置之後,交易馬仔就會立即告知上頭,並且迅速的離開;而這時業務馬仔就會收到貨被放置的位置信息,然後通知買家自己前去取貨。
更要命的是這些普通馬仔彼此都不認識,都是廖傑的心腹單線和他們聯係。這樣一來即便抓住了某一個馬仔也作用不大,因為他們被被層層隔開,警方無法通過馬仔獲得更多的信息和證言。
而即便抓住了那幾個高級馬仔也意義不大,反倒會打草驚蛇。雖說他們的毒品持有量已經足夠判死刑,可與他們幕後老板可能經手的毒品量來比,那肯定是不值一提的。警方分析廖傑和他的心腹必定有一處放置大宗毒品的倉庫,而隻有在他們出現在那個倉庫中時,那才是最合適的收網時機。
可差不多兩年過去了,警方依然沒有等來這個機會。
麵對這種他們從未遇見過的謹慎對手,警方是一籌莫展。兩年的努力下來,依然沒有獲得合適的收網時機,那個臥底甚至苦勸領導收網算了,抓幾個手裡有些毒品的高級馬仔也多少算是個成績。
可就在警方準備撤回那名臥底的時候,卻突然就迎來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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