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魚塘在廚房裡忙活著,而左鈴和陳浩則各自拿著手機開始查詢相關信息。
左鈴首先聯係到了商業管理局,很快得到了金州市四家寵物殯葬公司的信息。
由於石油製品類燃料屬於危險化學品和管製品,所使用的企業必須在消防部門進行備案,所以也很順利的從消防部門那裡查到了這四家寵物殯葬公司的燃料供應商信息。
把這些資料丟給陳浩之後,左鈴又開始悶頭研究起了那份車管所的資料。
而陳浩則開始聯係這些燃料供應企業,要求他們提供這四家寵物殯葬公司六年來的銷售記錄。
當陸魚塘把三碗熱氣騰騰的牛肉米粉端上餐桌時,那些銷售記錄也陸續的發了過來,左鈴回到對麵自己家裡把這四份銷售記錄給打印了出來,然後人手一份,大家邊吃早餐邊研究了起來。
很快,一家名為福緣愛寵的寵物殯葬公司的信息幾乎同時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據這間公司的燃料銷售記錄顯示,他們平時絕大部分的燃料進貨量都是在五桶以下,進貨的間隔時間也基本在二十天至一個月左右。
可這六年來,他們卻有著數次不同尋常的進貨量記錄,其中最多的一次是在四年半之前,他們一次性購入了十五桶燃料,並且在緊接著的兩天之後,他們又購入了三桶。
從這種情況可以推斷的出,他們在兩天之內用光了十五桶燃料,然後又補充了三桶。作為一家火化業務量遠不能與普通火葬場相比的寵物殯葬公司來說,這種燃料的消耗量是十分反常的。
並且這種反常的現象在這份六年的銷售記錄中,出現了六次之多。
盯著這家公司的銷售記錄,陸魚塘的麵上是難掩興奮,他甚至都忘記了嘬粉。因為就這份銷售記錄而言,他的這次假設似乎正在朝著他最希望看到的方向發展。
於是在狼吞虎咽的解決早餐之後,三人迫不及待的出發!
這家公司位於金州市老火車站附近,前身是一家小型的國營汽車修配廠,十一年前被人給長期租了下來,改造成了如今的寵物殯葬公司。
到達這家公司之後陸魚塘並沒有直接從正門進入,而是開著車先繞到了後門。後門是一座大院子,院子內的有一排平房,從各個門口掛著的標識可以得知,分彆是火化間、冷藏室以及寵物遺體告彆儀式廳。
而此時吸引著陸魚塘目光的,卻是這個院子裡所停的車輛。
因為除了幾台價值不菲的轎車之外,隻見院子的一角赫然停著一輛白色的冷藏運輸車!
並且從那輛運輸車的車廂上可以明顯看到已經褪色的“綠陽奶製品有限公司”幾個字!
正如孫老四所描述的那般,正是當年那晚去馮國昌彆墅運屍體的那輛車!
“呀喝,這還有個意外收獲呢。”陸魚塘頓時樂了。
“就是這車!”左鈴甚至激動的喊了出來。
“現在怎麼辦?”陳浩也是興奮的直喘粗氣。
“既然這輛車出現在了這裡的話,哼,就不必跟他們玩兒虛的了,直接呼叫增援過來,先控製住這間公司的所有工作人員再說?”陳浩問道。
“先彆激動。”左鈴塘擺了擺手,“得先確定負責人正在公司裡才行,不然大批的警察撲了過來,他聞風跑了怎麼辦?”
“正好我們今天都是穿便裝,走,先進去探探虛實。”說著陳浩帶頭下了車。
望著行動越來越果斷成熟的二人,陸魚塘笑了笑,於是跟在他們的後頭也下了車,直奔這間公司的正門而去。
剛走進正門大廳,隻見一名前台美女是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歡迎光臨,請問是想為愛寵辦葬禮麼?來來來,快快請坐,請問幾位喝點什麼。”
陸魚塘擺了擺手:“你先彆忙。是這樣的,我們也了解過幾家寵物殯葬公司,可總覺得不太符合我們的要求,所以找到你們這兒問問。”
“請問…諸位的要求是什麼呢?”
陸魚塘裝模作樣的欣賞著牆上掛著的各種寵物遺照,說道:“我們老板的一條愛犬死了,他很傷心,說是要讓他的愛犬走的風風光光的,一定要辦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那位美女聽到這話是頓時兩眼放光,臉上笑的是頓時更加燦爛了:“明白明白,請您放心,我們這兒的服務與眾不同,一定會讓您滿意。冒昧的問一下…你們老板對愛犬的葬禮有預算麼?嗬嗬,也好方便我為諸位推薦相對應的服務套餐。”
陸魚塘大手一揮:“錢不是問題,老板說了,上百萬都成!誒?你等等,既然我們打算了這麼一大筆錢的話,能不能讓你們這兒的負責人直接來和我談?也顯得對這場葬禮的尊重嘛!”
“沒問題沒問題!”那美女是激動的手忙腳亂的,“請各位跟我來貴賓室先休息休息,我這就讓老板親自下來接待諸位!”
“你們老板在公司麼?不會還要我們等吧!?”
“在的在的,正在樓上的辦公室呢,馬上就下來!來來來,諸位先請跟我來貴賓室休息。”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行!”說著陸魚塘對左鈴使了個眼色。
左鈴是心領神會,於是借口去車上拿個東西,匆匆走出去打起了電話。
十五分鐘之後,正當陸魚塘裝模作樣的跟這間公司老板商討葬禮的細節之時,外頭是突然警笛聲大作。
老板名叫沈家明,一名看上去精明消瘦的五十來歲男人,聽見突如其來的警笛聲之後沈家明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被陳浩給摁在了桌子上,並且十分麻利的給他上了銬子。
隨即大批警察分彆從前後門衝了進來,迅速控製住了所有的工作人員,並且將他們全部集中在了院子裡,荷槍實彈的看管了起來。
這之後陸魚塘卻沒有急於開始審訊,而是向陳浩要了個執法記錄儀,自己個兒進入了後院的火化車間裡。
隨後陳浩和左鈴則一直在協助同事們控製工作人員,並且對他們的身份信息一一進行登記,完全沒注意到陸魚塘在做什麼。
足足半個小時之後,陸魚塘才從火化車間裡走了出來。
“你去哪了?”左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忽略了他。
陸魚塘嘴角一揚:“自然不是在偷懶。這次就不讓你們鍛煉了,時間緊迫,就讓我來問話吧。把那個老板帶貴賓休息室裡去,咱直接在這裡對他進行訊問。”
“行。”
五分鐘後,沈家明被左鈴和陳浩押進了貴賓休息室,那雙閃爍著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似乎想從陸魚塘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解讀出什麼。
陸魚塘卻迎著他的目光是突然呲牙一笑:“沈老板真是好心態呀!怎麼,這麼多警察突然撲了過來,你好像表現的不怎麼驚訝嘛。嗯?”
沈家明慌張收回目光,訕笑道:“各位就這麼突然的衝了進來,又把我們全部都銬了,我這不是被嚇壞了還沒反應過來嘛。嗬嗬,也不知道各位警官是要查什麼案子,我們這隻是個寵物殯葬公司呀,各位該不會找錯了地方吧?”
陸魚塘緊盯著沈家明的臉,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沈老板的意思就是……我們金州刑警大隊是吃乾飯的嘍?查個案子還能找錯了地方?”
沈家明慌張擺動著雙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呀,我隻是……實在不明白各位為什麼會突然就要抓我們呐。”
陸魚塘的麵色突然一沉,一字一句道:“我們當然是掌握了什麼,才會來找你的。你說呢?”
這句話一出去,沈家明臉上的假笑頓時僵住了。
隨即隻見他緩緩垂下了眼眸,盯著地麵是一言不發。
“怎麼,你以為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陸魚塘點了根煙,毫不避諱的衝著他的臉吹了一口煙,“你是主動的交代點什麼呢,還是讓我一句句的問?這主動坦白可跟被證據逼著坦白的性質是不一樣的哦。”
沉默了良久,沈家明是終於抬眼望向了陸魚塘。
然後隻見他咧嘴一笑……
“那你們警察就說說看呢,我到底是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喲,是個硬茬子嘛。”說著陸魚塘起身走到了沈家明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選擇認罪態度惡劣、不主動配合這條路的話,那就請你一直硬到底,可千萬彆丟了份,好不好?”
“好!”沈家明十分囂張的仰望著他,是獰笑滿臉。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沈家明的臉上頓時多了幾道指印。
陸魚塘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喝道:“乾了這麼些喪儘天良的事,你特麼的還理直氣壯?!我們要是沒掌握什麼證據,會來找你!?”
“你…你打人!你這是刑訊逼供!!我要告你!!”
“我沒看見。”陳浩將臉瞥向了一旁。
“我也沒看見。”左鈴將臉瞥向了另一旁,“哎呀,還沒開始正式訊問呢吧,執法記錄儀都還沒打開呢。”
“你們……”沈家明是望了望左鈴,又望了望陳浩,牙都快咬碎了,“行!你們來問,這要問不出個什麼的話,我可要請律師告你們濫用職權、暴力執法!還……還有,刑訊逼供!!”
“啪!”
於是另一道耳光聲又立即響起。
還是一樣的清脆。
“哎呀,什麼聲音那麼脆呀,沒看清楚呢。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嘛,我的執法記錄儀還沒打開呢。”左鈴又把頭瞥向了一旁。
陸魚塘再次揚起了手:“可以開始了麼?要不讓你喊個夠再說?”
“開…開始。”沈家明總算學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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