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景林,我勸你不要作孽太深!你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了,再怎麼報複也都夠了!”陸魚塘是被踩的眼冒金星,隻得用雙手護著腦袋。
“為什麼!為什麼要拋棄我!為什麼要抹殺我!!”關景林每吼上一句就狠狠的踩上一腳,模樣很是癲狂,“那個畜生他販賣兒童!!販賣兒童器官!!他的家人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可都是心知肚明的!!他的家人安然享受著用兒童器官換來的奢靡生活,難道不該死嗎!!不該死嗎!!不該死嗎!!為什麼我現在做那個畜生當年一樣的事,就要該死!!為什麼!!為什麼!!”
“咳…咳咳……”陸魚塘已是被踩的口吐鮮血,身子蜷縮成了一團,“規矩…畢竟是規矩,任務就是任務,你…你當時不該被憤怒衝昏了頭,不該摻加個人情緒進去,不該去殺任務目標以外的人……”
“我……”關景林突然停止了踩踏。
隻見他雙膝一軟,緩緩跪了下去,低頭呆望著自己腹部那失血量越來越大的刀口:“看來…大血管被你捅破了……”
陸魚塘艱難的支撐起了上半身,抹了抹嘴角的血,沉聲道:“對,破了,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希望你臨死前能醒悟過來,趕緊把你藏沙林毒氣的地址說出來吧,就當是贖罪。”
“贖罪?不……”關景林仰起了頭來,眼神空洞的望著車間的天花板,臉色是越來越白,“贖不了了,贖不了了……我…我原本也和你一樣,是個嫉惡如仇的年輕人,我也曾和你一樣,即使麵對再難的任務,都很自信、很放鬆。嗬嗬…看見你,我好像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陸魚塘咳出了一灘血,輕聲道:“我相信,我相信你曾經是個嫉惡如仇的、出色的特彆行動員,可悲的是,你卻要作為一個惡人死去。停手吧,沙林毒氣到底被你藏在了在哪裡,好歹臨死前……為自己減輕些罪惡吧。”
“嗚哇……”關景林吐出了一大口血,再也支撐不住,歪倒在了地上,是眼神渙散,“後…後輩……你叫什麼名字……”
“陸魚塘。”
“陸魚塘…是麼。你…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你到底把沙林毒氣藏在哪個商場了!!快說!!”陸魚塘怒吼道。
“答…答應我一件事……”關景林的呼吸,越發的艱難了起來。
陸魚塘強壓怒火,咬牙問道:“我答應了你,你會把藏毒的地點告訴我麼?”
關景林艱難的點頭,他的眼角,甚至有淚滑落:“好……”
“你說。”陸魚塘唯恐他死了,連忙點頭。
“答…答應我,彆走我的老路……你…是個不錯的後輩。說實話…你今天在執行對我的抹殺任務時,也沒能很好…很好的控製住情緒,嗬…嗬嗬,不是麼……你啊…以後可得注意,彆……彆學我……”
話音剛落,隻見關景林的腦袋一歪,眼睛定住了。
陸魚塘連忙伸手去探他的頸動脈……
“死了!?”陸魚塘懵了。
“喂!喂!關景林你醒醒!!告訴我藏在哪兒了!!”陸魚塘是瘋狂的搖晃著他的屍體。
可關景林哪裡還有反應。
正在陸魚塘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隻見關景林那一直緊捏著拳頭的左手,緩緩張開。
一張電腦自動打印的小票,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陸魚塘連忙拿起來一看……
“茂聯購物城3F儲物櫃,77號櫃,密碼AF490C。”
陸魚塘拍了拍胸口,長舒了口氣。
望著腳下屍體,又回想起這個惡人剛才臨死之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陸魚塘的麵色複雜到了極點。
“至少…你臨死前收了一回手。”
來不及多想,陸魚塘迅速掏出了電話,給裴敏打了過去。
“喂,陸魚塘?直接打我電話可不合規矩,除非是急事。”裴敏那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你給我閉嘴!仔細的聽我說!茂聯購物城3樓的儲物櫃,77號櫃,密碼是AF490C,裡麵有一個裝有沙林毒氣的罐子,罐子外頭有小型爆破裝置和計時裝置,設在8點30分自動引爆。你馬上派人過去把那東西取出來帶離商城,馬上!”
電話那頭的裴敏沉默了,她顯然是一時無法消化這些信息,愣住了。
“你聽見沒有!馬上!!”陸魚塘再次吼道。
“啊…好好,知道了,我這就聯係人,你彆掛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了裴敏用另一台手機打電話的聲音:“需要兩名任務協助,要立即出發,地點我馬上發給你。排爆組的去一個,生化毒物處理組的去一個。對,馬上!沒時間了!取東西的時候要隱蔽,就像平時一樣,不要驚動警方!”
“好了,我已經派人去了。”裴敏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有事麼?”
陸魚塘輕拍胸口,是長長的籲了口氣:“有。老兵工廠,3號車間。派清道夫過來收屍,驗貨。”
“驗…驗貨?你殺誰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你問我?你最近派給我任務是什麼?”
“你是說關景林!?你……你真的解決了他!?”電話那頭的裴敏幾乎是在尖叫。
陸魚塘嘴角一揚:“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四百萬的酬勞,記得給我上報。”
“不是…你……”
沒等裴敏把話說完,陸魚塘掛斷了電話。此時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陣發悶,再次咳出了一口血。
“好家夥,一把年紀了,還挺有勁的。”說著陸魚塘蹲了下去,幫關景林合上了那未瞑的雙眼。
隨即陸魚塘又撿起了那把爪刀,盯著這柄形狀奇特的匕首半晌之後,陸魚塘歎道:“哎。你的這把刀,我就先留著了,它畢竟也曾經抹殺過許多惡人,不該被拋棄。暫且先借給我吧,我繼續用它去抹殺更多的惡人,就當是為你贖罪。”
帶著一身的傷,陸魚塘踉蹌著走到了車間門口,靠著牆癱坐在了地上。
猶豫了良久,陸魚塘再次掏出手機,給江寺棠打了過去。
“喂老家夥,我。”
“你舍得給我打電話了?”江寺棠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沒彆的,就打電話告訴你一件事,也省得你內疚到死。”
“有屁就放。”
陸魚塘揉了揉發悶的胸口,苦笑道:“你當年沒舍得殺的那個人,我剛才幫你解決了。”
“誰?”
“咦?老東西你現在是行動處的主任,你不知道我身上最近的任務?”
電話那頭的江寺棠沉默了片刻,吐出了三個字:“關景林?”
“對。”
又是短暫的沉默之後,江寺棠低聲道:“他……終於死了麼。麵對麵直接解決的?”
陸魚塘點頭:“對。他身手還行,不過還不是你徒弟的對手。”
“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我自然知道如果麵對麵廝殺的話,他自然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他的強項是使陰招和用毒啊,你沒有中招?”
“沒有。他除了刀子上抹了點毒,一直在和我正麵廝殺,沒有出彆的陰招。”
“嗬嗬,是麼。我了解他的,他之所以不對你用他最擅長的手段,我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好了,他死了,我知道了,還有事麼?”
陸魚塘猶豫了片刻,說道:“他死之前對我說了些話。雖然他這些年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可我現在想起來他的那番話,心裡還真有些不太好受。”
“好了,不要多說了,我懂。我大概能猜到他死之前會說些什麼。”
“你猜得到?”
“哎……他啊,無非就是想要灰塔給他一個說法,他最終的目的,不過隻是想讓自己的反抗引起灰塔的注意。其實他啊……這些年是在求死,是想求得一種有尊嚴的死法。他是對當年自己沒有被評上S級而耿耿於懷的,所以他也隻允許自己死在S級特彆行動員的手下,我想如果今天麵對他的是A級特彆行動員的話,哪怕去了再多A級的殺手,都會被他乾掉,說到底還是個麵子問題。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從當年被灰塔第一次追殺之日起,他關景林就已經把自己看成是個死人了。好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吧,你不要多想。我希望你小子能通過他的死學到些東西,要以他為鑒,聽明白了沒?”
陸魚塘撇了撇嘴:“哦。”
“他臨死前對你說的話麼,無非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一套。嗬嗬,可我認為那番話與其是在對你說,倒不如說是他關景林在對著年輕時的自己訴說。”
“是麼。”陸魚塘垂下了頭。
“掛了。天黑了,我得喝酒去了。我說你小子啊……執行任務時你還是小心點的好,彆太自負,可千萬彆死我前麵去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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