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自殺”(1 / 1)

雲錦二路的這個爛尾工地已經三年多沒有動過工了,當時因為資金方麵的問題,開發商的所有資產都被銀行給凍結了,雙方拉扯了三年多還沒個結果。

這是一棟三十三層的建築,主體框架已經完工,地下的市政管道連接也已經完成,可以說隻差建築外立麵幕牆安裝到位這棟建築就可以算得上是主體完工了。

此時在這棟建築漆黑一片的首層的某個角落裡,手握一支加裝了消聲器手槍的禾哥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因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漆黑的四周仍舊是一片寂靜,他一直沒有聽見有人走進來的聲音。

打開手機一看,對方也沒有發來新的消息。

禾哥掀開了罩在身上的一塊黑色防雨布,警惕的四下觀望了一番。

四周環境幾乎已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所以這種觀望的舉動無異於是自我安慰,亦或是極度不安狀態下的一種不自覺的表現。

“怎麼還沒來呢?”禾哥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即完全掀開了雨布站起了身來,猶豫著向建築外走去。

站在建築的門口借著工地圍牆外的路燈餘光,禾哥再次四下觀望,卻隻見一片淩亂的工地上也沒有任何的動靜,擰著眉頭忖度了片刻,禾哥轉身再次進入建築,回到了他自認為安全的黑暗環境之中。

猶豫了片刻,再次打開手機,禾哥發了條消息過去……

“禾:你還沒來麼?”

“我早就來了。”一道冷冷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頭戴著摩托車頭盔的陸魚塘,鬼魅般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禾哥是被嚇的渾身一顫,可還沒來得及舉槍轉身,卻隻感到喉間一涼,隨即他便如蠟像一般的定住了,渾身上下再也不敢有一絲動作。

因為他能感覺的到,自己的喉間,已被人從身後給頂上了一柄利器!

“你…你彆亂來!”禾哥緩緩舉起了雙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來誠心交易的?”

陸魚塘奪過他右手高舉著的手槍,沉聲道:“你這自認為聰明的家夥也不是誠心想要賄賂我的,你當我不知道?你不過是想把我引過來殺掉,然後爭取更多的時間跑路而已。”

“不…不愧是能讓先生栽跟頭的人,我算是服你了。你進來多久了?”

“夠久了。可這一片漆黑中我不確定你在哪裡,所以隻能跟你乾耗著,等你先發出動靜。”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不發出一絲聲響就摸了進來,我一直在豎著耳朵聽,這種絕對安靜的環境下我不可能錯過任何動靜!”

黑暗中的陸魚塘嘴角一揚:“可事實是,你錯過了。”

“你…你是警察,你完全可以用槍挾持住我的,可…可你卻用刀抵著我的喉嚨,這……這是警察該有的舉動麼,我不理解。”雖說禾哥已被挾持,可他還在分析對方,還想把節奏帶起。

“是麼,多謝提醒。”

話音剛落,禾哥感覺到頂在自己喉間的匕首移開了。

可還來不及鬆上一口氣,他又感到自己的太陽穴被槍口頂住了。

“你說得對,用槍的確方便的多。謝謝你的槍。”

禾哥聽到這話一怔:“你…你是警察,難道你沒有自己的警用手槍麼?”

“因為用警槍殺人,不好善後。”陸魚塘的聲音從他身後冷冷傳來。

“什麼!?”禾哥被這話給震驚了,但他仍不忘把節奏帶起,試圖套話,“這…這是警察該說的話麼!?你要麼和我交易,收了我的錢放我走,做個黑警;要麼你就抓了我去警局,以後論功行賞,升官升職;你一個警察怎麼敢隨便殺人,這種話你們警察說都不該說出口!你是公職人員,不是殺手!你到底是不是警察!!”

“你說對了,我不是警察。”

“你……”

“你還說對了一點,我麼,真的是殺手。”

話音剛落,一道消音手槍獨有的“啾”聲響起。

一片漆黑之中,一道火光短暫的閃過,隨即響起了彈殼落地的清脆聲響。

“撲通!”

禾哥,倒地。

陸魚塘,開了槍!

就這麼用槍頂著他的右邊太陽穴,乾脆的射殺了他!

宛若行刑!

而幾乎就在禾哥倒地的同時,陸魚塘沒有一絲耽擱的行動了起來……

隻見他迅速蹲了下去,掏出紙巾將槍上的指紋仔細的擦拭乾淨,然後隔著紙巾將手槍塞在了禾哥的右手中,待手槍沾上了他的指紋之後,陸魚塘又把手槍隨手扔在了屍體一旁。

最後,陸魚塘撿起了他的手機,塞入了自己的兜裡。

“祝你和關景林在那邊比翼雙飛,基情無限。”用鞋底板綁著騎行手套的腳捅了捅這具屍體之後,陸魚塘轉身迅速離開了這棟建築。

第二天中午,正當葛強調集齊了警力準備下令開始徹底搜查城中村時,單位的接警處給他打來了電話。

說就在剛才有個拾荒者報警,聲稱在一處爛尾樓工地內撿鋼筋頭時,發現了一具屍體。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隨即葛強立即呼叫了黃盈和餘榮發過來,直奔案發現場。

抵達現場之後,看見的是一具仰麵躺在地上的男性屍體,屍體頭部有一處貫穿的傷口,麵部則是一片血肉模糊,甚至已經顯露了出了麵部的骨頭,無法辨認死者容貌。

而屍體旁的地上有一支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和一枚彈殼。

除此之外,還在建築首層的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個塞滿了現金的行李箱。

兩天之後,這具屍體和案發現場的詳細勘察報告出來了……

現場距屍體約五米處的一麵紅磚隔牆上,發現了一枚卡在磚縫裡的彈頭,經過彈道檢測,可以確定這枚子彈就是從死者身旁的手槍中射出。

手槍的槍栓、槍柄及扳機處,均發現了死者的指紋,且槍身並無第二人的指紋被發現。案發現場內除了死者以外也並未發現其他人類的生物檢材,倒是在屍體及屍體周邊發現了一些動物的毛發。

經檢測,這些動物毛發屬於犬類。

此外還在屍體的外套內側口袋中發現了一個皮質的錢包,錢包中裝有一張兩名男子的合影;照片中一名男子穿著典型的緬甸某軍閥派係的軍裝,而另一名男子則是穿著便裝。

後經過那名被抓住的緬甸人辨認,照片中那名身著便裝的男子正是這個犯罪團夥的頭目之一——禾哥。

而法醫的鑒定結果則是,這具屍體的死亡時間距離被發現大約相隔了八至十個小時,死因為顱腦貫穿傷。而死者麵部皮肉的缺失原因則是因為被動物撕咬吞食,推測是流浪狗所為。

隨後警方根據死亡時間查詢監控,的確發現了這名死者從城中村逃離、以及進入這處工地的畫麵;又調取了工地四周的監控,並未發現當夜有第二人出入這個工地。

不過話說回來,陸魚塘當時選擇進出工地的路線自然不會進入監控的視野之中,當時已經對禾哥起了殺心的他,又怎麼可能犯這個基本的錯誤。

最終警方的結論是,此人為這起特大殺人及器官販賣案的主犯之一,逃離城中村之後,於這處建築工地內畏罪自殺。

後來警方又經過幾天的搜查,的確在城中村的一處出租的民房內發現了巨額的現金以及少量的毒品,又經調查,發現這處民房租賃方為一名張姓的男子,而這名男子則已經在警方端掉前台的行動中被擊斃。

至此,這個犯罪團夥所謂的“金庫”,也已被找到。

而隨著禾哥的死亡,找尋先生的線索也已經被完全中斷。

許澤平在得知案件的最終結果之後,自然是高興的。雖然說那個所謂的先生不知所蹤了,可這起特大的惡性案件基本可以宣布已取得了接近告破的重大進展,自己被上級表彰是遲早的事。

更令他高興的是,他可以以先生未抓著、本案還不算告破為由,拒絕支付給陸魚塘那筆八十萬的谘詢費。

至少,也能少付給他四十萬,隻給他曾道士失蹤案的谘詢費。

可許澤平還是產生了些懷疑的。

畢竟嫌犯當時已經帶著巨額的現金逃出了城中村,那麼他為什麼不繼續逃走而是躲在距城中村不遠的那個工地裡?

而且當時警方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更沒有對他進行圍剿,那他當時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為什麼會畏罪自殺?

帶著這些疑問,許澤平翻開了這起案件的最新案宗翻看了起來。

可當他看見案宗內那張禾哥和緬甸軍閥的合影照片時,他卻是大感意外。

不但是他,當時左鈴看見照片後也是如此反應。

她甚至在看見照片之後捂著嘴抽泣了起來,隨即瘋了似的就要去找陸魚塘。

因為……

這個已經“自殺”的禾哥,正是二十多年前廖傑販毒案中成功逃脫的二人——胡利洪和趙長發之中的一人,胡利洪!

也正是殘忍殺害左鈴哥哥的凶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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