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塔西餐廳的二樓,陸魚塘將正要出門的裴敏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有事?”裴敏自從何立事件之後,每回對陸魚塘都是冷若冰霜。
“幫我查點東西呢。”
裴敏黑著臉坐回了桌前,打開了電腦:“說。”
陸魚塘關上了門,摸著下巴猶豫了片刻之後,說道:“那個唐紀明,就是我這次任務的執行對象,幫我查查他在看守所內的情況。”
裴敏敲了敲桌子,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叫查查他在看守所內的情況?請你提出明確的查詢要求,彆浪費我的時間。”
陸魚塘似乎並不介意被她冷漠相對,淡淡道:“查查他是否符合取保候審的資格,是否符合保外就醫的資格。”
話音剛落,裴敏敲擊鍵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不過,從這一陣“劈裡啪啦”的鍵盤敲擊聲中似乎可以聽得出,是帶著明顯厭煩情緒的。
不多時,裴敏麵無表情的盯著電腦屏幕說道:“唐紀明,擅自闖入軍事禁區偷拍軍事設備,涉嫌違反《軍事設備保護法》已被批捕。不符合取保候審資格。體檢結果一切正常,無重大疾病無嚴重慢性疾病,不符合保外就醫條件。”
陸魚塘“哦”了一聲之後,擰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還有沒?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走了。”望著半天沒吭聲的陸魚塘,裴敏不耐煩的催促道。
“你說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陸魚塘突然開了口。
裴敏一怔:“你說什麼!?”
陸魚塘掏出了手機,看似漫不經心的刷著:“你真的要我把何立的事件給彙報上去?你真當我沒證據?實話告訴你,何立活著的時候和我的每一句對話,我都全程做了錄音,包括他臨死之前的。”
“你……”裴敏緊咬著牙關,無言以對。
陸魚塘繼續刷著手機,悠悠道:“我不知道你經曆了這次事件之後發生了什麼變化,我不感興趣,你的喜怒哀樂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你不能因為個人的情緒而影響工作。”
頓了頓,陸魚塘放下了手機,抬眼望向裴敏。那對漆黑的眸子內,閃過一絲寒光:“為特彆行動員提供力所能及的協助,是你身為聯絡站負責人的基本職責,而你現在對我的態度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嚴重的瀆職!彆忘了,因為你曾經間接害死了一名特彆行動員,所以我可是帶著上頭對你的嚴重警告來到金州的!如果我現在將何立的事情彙報上去、如果上頭知道了你一錯再錯,你猜後果會是什麼?你猜……我會不會接到抹殺你的命令?”
裴敏倒吸了口氣,隨即緩緩垂下了頭去:“你…你沒必要這麼做,你說要查什麼,我查就是了。”
陸魚塘沒有回話,隻是依舊冷冷的盯著她。
空氣,似乎凝固了。
裴敏咽了咽口水,靜靜等候著陸魚塘開口。
此時她突然清醒了過來,眼前這個一向看似沒個正經的邋遢男人,可是組織內的三大S級殺手之一!
這個男人,可是有權抹殺自己的存在之一!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自己能夠隨意傾瀉情緒的對象,也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掌控情緒的對象,自己絕不該忘記這一點!
可誰料此時陸魚塘卻是突然呲牙一笑,甩了甩手:“好了好了,不說了。隻要你把我上回在餐廳吃飯的單給免了,我就暫時忘記你的這些事哈。”
“……”這急轉彎似的態度轉變是使得裴敏再次一怔,隨即額頭掛滿了黑線,“沒…沒問題。”
“那就…多謝老板娘啦?嘿嘿。”陸魚塘美滋滋的搓著手,牙都快笑飛了,“來來來,接下來麻煩我們的裴大老板娘再查查呢,這個唐紀明啥時候開庭?”
裴敏查詢了片刻後,拘謹的答道:“已經開過庭了,上個禮拜已經宣判了,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
陸魚塘眉頭一挑:“已經判了?”
裴敏點頭:“對。不過人還在看守所裡。”
“那…什麼時候由看守所轉移到監獄裡去?”
“這個…就不知道了。為了轉移途中的安全起見,看守所每個月轉移犯人的數量以及犯人信息都是臨時決定的,而且前往監獄的路線也是臨時決定的。”
“臨時決定?”
裴敏盯著電腦屏幕,再次點頭:“對。這些決定都不會提前錄入電腦,都是臨時口頭交代下去的。所以就算我這裡有各個單位的資料查詢權限也無法提前查到這些。不過根據以往的押送記錄來分析,看守所每個月至少會轉移兩批犯人到監獄,而且基本都是月中一批,月底一批。”
陸魚塘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今天是八號,也就是說…唐紀明可能會在十五號左右被轉到到監獄,也有可能是月底?”
“對。但從以往押送犯人的宣判時間來分析,那些刑期在一年以上的絕大部分都是在宣判後就會被儘快轉移到監獄,也就是說基本可以確定唐紀明會在本月中旬被轉移。”
陸魚塘翻著眼睛想了想,又問道:“那些以往的轉移記錄裡麵,記載了押送人員的信息麼?”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裴敏邊滑動著鼠標邊說道:“有的。我看看啊……嗯…重大案件的犯人都是單獨押送,每次三名法警。其他的…一般刑事案件的麼,每一批負責押送的法警在三到五人之間,這個唐紀明所犯的事在他們的備注裡就屬於一般刑事案件。”
“嘖…麻煩了。”陸魚塘甩了甩頭,“不能提前得知押送路線,確實麻煩。”
裴敏偷瞥了眼陸魚塘,細聲說道:“也是,如果不能將執行目標給劫走的話,根本無法實施震懾性抹殺。”
陸魚塘歎道:“是啊。如果隻是單純的殺了他,那我還是有方案的,可如果是要把殺人現場給做的血腥震撼的話,還非得把人劫走不可,還得在不傷害任何法警的前提之下把人劫走。嘖…煩呐。”
裴敏微微頷首,附和道:“對。而且震懾性抹殺是需要在事後拍攝現場照片上交給組織的,然後組織會把這些照片展示給目標背後的敵對勢力,這才能起到震懾和警告的作用。”
陸魚塘笑道:“喲,態度變的熱情起來了嘛,都開始幫我分析方案了。嗯…不錯不錯,保持哦。”
裴敏低頭摳弄著剛做過美甲的十指,苦笑道:“你都那麼威脅我了,我敢態度不好麼?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個任務的執行目標所處的位置沒那麼棘手的話,隻怕一個A級的特彆行動員就可以輕鬆搞定了,哪裡會勞煩你這麼個S級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這個任務失敗了的話,我就配不上S級了?”
裴敏撇了撇嘴:“這話我可沒說啊。”
“嗬嗬,你巴不得我翻車。”說著陸魚塘伸出了手,“把金州市第二看守所押送車司機的資料打印出來給我。電話,家庭住址,家庭主要成員資料。”
“哦。”裴敏再次開始忙活。
趁著這空檔,陸魚塘拿起了桌上的紙筆開始寫些什麼。
當裴敏把司機的資料打印出來交給他的同時,陸魚塘也給了她一張紙:“紙上的東西,儘快給我備齊。”
裴敏盯著紙上所寫的內容,俏眉漸漸擰起:“這麼說…你有了計劃?這麼快?”
“說啥也不能說男人快,這多不禮貌。”說著陸魚塘起身打開了門,背對她甩了甩手,“走了。古德拜。”
裴敏輕嗤一聲,盯著空蕩蕩的門口,滿臉的幽怨再起:“嘁……自以為是的家夥。對,我就是希望你翻車,翻的越慘越好。”
“我聽見了……”陸魚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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