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速通殺人案(一)(1 / 1)

“彆發呆,快說喂!受害者情況?報案人?快說。”陸魚塘催促道。

“哦哦,好。”左鈴被催的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張筆錄的照片,“昨天早上八點二十分左右,警方接到一名叫費麗華的女子報案,聲稱早上回家看見自己的丈夫躺在床上沒了反應,並且床上有大量的血跡。隨後警方趕到現場,發現一名男子身著睡衣躺在床上,已經死亡,法醫初步推斷死亡時間為前天晚上十點至十二點之間。死者為報警人的丈夫,名叫吳軍。”

“案發地點?這對夫妻的基本情況?”陸魚塘立即問道。

“案發地點就在這對夫妻的家中,就是在上次咱調查器官販賣案的那個城中村內,案發房屋周圍沒有監控設備。受害者吳軍,也就是張曉然的表哥,現年三十歲,去年酒後中風,偏癱,一直由其妻子費麗華照料。這對夫妻在自家一樓開了個賣菜的小店,這棟房屋一共三層,死者所處的位置為該棟房屋的二樓。哦對了,這對夫妻原本有一個兒子,可惜在五歲那年因為白血病夭折了。”

陸魚塘微微頷首:“死者的致命傷?案發現場勘查情況?”

左鈴盯著手機屏幕答道:“死者的死因為心臟破裂,現場無明顯打鬥痕跡,目前推測死者是在熟睡之中突然被殺。另外在床前的地上發現一把通體為不鏽鋼材質的匕首,刀身上有來回擦拭狀血跡,沒有發現指紋。經過與死者的傷口進行比對,基本可以確定這柄匕首就是凶器。”

陸魚塘眉頭一挑:“啥玩意兒?心臟破裂?一刀就插入了心臟?那麼準?”

左鈴搖頭:“不是一刀。死者胸口有多處被利器捅刺的傷口,其中三刀刺在了胸骨上,一刀刺在了鎖骨上,一刀刺進了左肺,一刀刺中了心臟。”

“也就是說…凶手用匕首對著死者的胸口就是一頓的捅,不捅死不罷休?”

“可以這麼說。”

“那…死者被捅第一刀之後肯定會被痛醒的,就沒有掙紮反抗?”

左鈴聳了聳肩:“死者是個癱瘓的殘疾人,就算要掙紮法反抗的話,我想也沒什麼力度吧?”

“那……你們警方推測這是一起什麼性質的殺人案?”

左鈴答道:“死者臥室內的各種櫃子都有被翻動擾亂的跡象,但是沒有留下可疑的指紋,推測凶手在作案的過程中全程戴著手套。據報警人費麗華說,家中一共遺失現金三萬六千七百元,以及黃金首飾若乾。”

“也就是說…你們警方目前的推測是,這是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陸魚塘問道。

左鈴點頭:“對。”

“那…這個費麗華為什麼是早上回到家?她前一天的晚上不在家麼?”

“是這樣的,據費麗華交代,前一天晚上大概八點左右,她和死者因為一些瑣事大吵了起來,吵架的過程中死者吳軍動了手,用掃把將費麗華的額頭給敲破了。於是費麗華一氣之下就衝出了家門,去了同在城中村內居住的一個閨蜜家過夜。第二天早上費麗華原本是想著回去收拾些行李回娘家的,結果卻發現自己的丈夫死在了床上。”

陸魚塘翻著眼睛想了想,問道:“案發房屋周圍沒有監控??這個費麗華去往她閨蜜家的途中也沒有監控?”

左鈴搖頭:“沒有。她和她的那個閨蜜都是住在城中村內,兩家之間隔的不遠,直線距離大概隻兩百米左右。”

“這個費麗華,現在在哪裡?現在都是數字支付的時代,她家中為什麼會存放那麼多的現金?”

“費麗華在刑警大隊的留置室內關著的。因為費麗華自己坦白了,她家一樓的賣菜小店內設了幾張麻將桌,平時接待些賭博的人,自己賺些台費,所以我們就以涉嫌組織賭博罪暫時將她給拘了。至於現金麼,據她說平時那些賭客都是城中村的熟人,輸光了之後就會找她借一點接著賭,所以家中經常準備些現金。”

“走!”說著陸魚塘站起了身,“審審這個費麗華先!”

左鈴摸著肚子嘟囔道:“急什麼,真是的。午飯都還沒吃呢,也不知道煮點東西人家吃吃。”

“走了喂!”陸魚塘在門口一個勁的招手,“都說了是速通,吃個毛線的飯!快點!”

“……”

半個小時後,費麗華被帶到了刑警隊的一間訊問室內。

這是一名額頭貼著一塊紗布的三十來歲的女人,皮膚白皙、麵容姣好。隻是那張俏臉此時看上去有些憔悴,一雙低垂的眼睛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顯得有些紅腫。

“你就是死者的妻子,費麗華?”陸魚塘問道。

“是……”費麗華抿著嘴唇微微頷首,眼裡再次泛起了淚。

“你丈夫…或者是你,平時跟誰有過節麼?”說著陸魚塘走了過去,繞著費麗華踱起了步子,似是在觀察著什麼。

費麗華使勁搖頭:“沒有。我和吳軍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店裡,在外頭結交的人不多,更彆提他去年中風偏癱之後了,我們兩口子基本沒什麼事都不出城中村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陸魚塘嗅了嗅鼻子,又問道:“那…平時跟在你們店裡打麻將的人,有沒有吵過架之類的?”

費麗華依舊搖頭:“沒有的,我們靠著他們打牌賺點台費錢,端茶遞水的伺候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跟他們吵嘴。”

陸魚塘點了點頭,指著她身上穿著的一件粉色的羽絨外套問道:“自從前天晚上與你丈夫吵架出門之後到現在,你的這件外套一直沒換過麼?”

“我…我的外套?”費麗華疑惑的抬頭望了陸魚塘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個,“沒有。那天吵架出門之後我去了閨蜜家過夜,然後昨天早上回家報案之後就被警察帶了過來,一直穿著這件外套的。”

“你前天晚上吵架出門了之後,一直在你閨蜜家麼?這期間出過門了麼?”

費麗華立即否認道:“沒有。那天晚上我向我閨蜜傾訴被自己丈夫打破了頭,她安慰了我一頓之後就睡了。”

“是麼。”陸魚塘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隨即望向了左鈴,“她的閨蜜怎麼說?”

左鈴答道:“我們傳喚過她的閨蜜,大致說法一致,說是那天晚上安慰了她一頓之後就都睡下了,晚上沒再出過門。”

“是麼。”陸魚塘臉上的冷笑越來越明顯。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左鈴注意到了他的冷笑。

陸魚塘沒有答話,隻是點了根煙,在煙霧繚繞之中眯著眼直愣愣的盯著一直垂頭抽泣的費麗華。

“你…撒謊了麼?”陸魚塘冷不丁的突然問道。

“什麼?”費麗華抬起了頭,瞪著淚眼,是一臉的茫然。

“你前天晚上跟你丈夫開始吵架時,是在幾點?”

費麗華想了想,答道:“大概是八點左右。”

“你出門的時候幾點?”陸魚塘立即又問道,似乎不想給對方留下思考的時間。

“出門是…大概……”費麗華的眉頭漸漸擰起,“大概將近十點。”

“十點?你被你丈夫打破了頭,不是立即衝出了門,而是又等了兩個小時才出去?喲,我說你這脾氣可以啊。怎麼,你的情緒是延遲兩小時再爆發的?”

費麗華輕歎了一聲,細聲解釋道:“他畢竟癱瘓了,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人,即便我當時已經打定了和他離婚的主意,我也得堅持先幫他洗漱好伺候上床了再走。因為我不想在離婚後擔上沒照顧好、嫌棄他的罪名,免得被他的親戚們逮著這個名頭來跟我鬨。”

陸魚塘嗤笑道:“行,這也算是一種說法。但是麼…我還是那句話。”

“什麼?”

陸魚塘的麵色突然一沉:“你…撒謊了麼?”

費麗華愣了半晌,哭喊道:“不…不是,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雖然是想和他離婚,可我絕對沒有半點想害他的心思!!事實這還不明顯嗎!?有人那天晚上去我家殺了我丈夫然後搶走了錢和首飾,你們警察應該去抓凶手才對,為什麼要來懷疑我!!我…我隻是個苦命的女人,你們為什麼要懷疑到我頭上來!!”

陸魚塘沒理會費麗華歇斯底裡的質問,而是麵無表情的對左鈴伸出了手:“凶器呢?”

“什…什麼?”左鈴也懵了,“不是…你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懷疑起她來了呢?疑點呢?疑點在哪裡?你好歹也說個明白啊。”

陸魚塘抖了抖伸出的那隻手,無奈道:“都說了這回是速通,我現在沒那心情一一解釋。快點,凶器呢?”

“在…在物證科。這會兒應該正在檢查。”

“彆檢查了,先拿來我看看。”

“哦。”左鈴站起了身,猶豫著往門口走去。

“跑起來喂!跑起來!速通!速通!!”

“毛病。”一頭霧水的左鈴翻了個白眼,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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