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塘沒再說話,叼著煙陷入了沉思……
剛才許澤平從警方的角度分析,認為魏天華集團攜新型毒品卷土重來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可在陸魚塘看來,這幾乎是一定的。
畢竟通過王樹發給柳鬱舟的訣彆視頻中可以看得出,王樹所表達的報複意圖是很明確的。
陸魚塘推測,他們在了解自己的身世之後,肯定會頂替自己父親曾經在魏天華集團中的位置,從而充當魏天華集團卷土重來的馬前卒。
更令陸魚塘擔憂的是,如今的魏天華集團已經有兩名前S級特彆行動員的加入,那麼他們一旦再次卷土重來的話,必定是極難應對的。
現在的問題隻是……
他們幾時重來?
以什麼方式重來?
而此時的許澤平也似乎陷入了沉思……
不。
準確的說,應該說他開始打起了鬼主意。
打起了陸魚塘的鬼主意……
他此時在想,既然陸魚塘回去接了關於魏天華販毒集團的任務,那麼這小子現在肯定是一門心思的想從警方的案件中獲取魏天華集團是否已經開始返回國內活動的線索和蛛絲馬跡的。
也就是說……
這小子如今肯定是對警方緝毒隊的案子大大滴感興趣的。
那……
隻要他感興趣的話,那就好辦了。
滿足他嘛。
但是……
滿足你的興趣可以,但是,沒錢。
沒準,這家夥為了搜尋關於任務的信息,願意免費處理一些關於毒品的疑難案件呢?
嗯……
絕對會。
想到這裡,許澤平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裝有案宗的文件夾,剛準備開口時,卻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許澤平隻好先將文件夾放下,朗聲道:“請進。”
“許隊長,報銷報銷……”隻見左鈴推開門後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直奔許澤平的桌前,拍了一張報銷單在桌上,“嘿嘿,前幾個月外出辦案的一些小費用,差點給忘記了,給簽個字吧?”
可左鈴的話音剛落,她自己卻愣住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剛才興衝衝的進來時,身後的沙發上似乎還坐著一個人。
於是緩緩回頭望去……
“咦!?陸魚塘!?你回來啦!!”
而陸魚塘卻跟個傻子似的,癡癡的盯著左鈴的頭發,沒有任何回應。
因為他意外的發現,左鈴竟然將原本的短發給剪的更短了,現在看上去幾乎就像是男性的發型。
陸魚塘呆望著那一頭短發,恍惚間仿佛看見了謝冰燕……
於是一陣酸楚,在他心頭湧起。
這時左鈴也察覺到了陸魚塘那異樣的目光,於是撓了撓頭,憨笑道:“嚇著你了吧?嘿嘿,這造型怎麼樣?”
陸魚塘這才回過神來,緩緩點頭:“很不錯,好看。”
左鈴聽到這話一怔,隨即猛然扭頭望向了許澤平:“許隊長,我……剛才沒聽錯吧?這個一向沒個正經的家夥,剛才是不是非常認真的誇了我?”
許澤平強忍著笑,點頭:“嗯。”
左鈴打了個寒顫:“噫~~~~好不習慣呢。”
許澤平附和道:“的確。我也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喂……你怎麼啦?”左鈴匆匆走近了陸魚塘,上下打量著他,“怎麼感覺你出趟差回來,變了個人似的呢?嗯?來來來……黑著張臉做啥,給本警花樂一個來。”
陸魚塘仰麵再次望向那頭短發,努力的擠出了一絲苦笑:“怎麼突然想著換發型了?”
左鈴撇了撇嘴,忿忿道:“還不都是因為陳浩那家夥!”
“怎麼的?”陸魚塘收回了目光,深吸了口氣,強迫著自己不要再聯想到謝冰燕。
“那家夥……他吐口香糖也不看地方,一口吐我腦袋上來了!怎麼也弄不乾淨,隻得去剪了!”
陸魚塘苦笑道:“那按照你睚眥必報的德行,陳浩現在又是個什麼下場?”
左鈴小臉一昂:“哼!算他自覺,他自己去剃了個平頭表示謝罪!還彆說,現在他看上去跟犯人似的。”
“嗬嗬…那行,不打擾了你們,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說著陸魚塘站起了身。
“你等等。”許澤平突然叫住了他,拿起了那個文件夾晃了晃,“這兒有個案子,跟毒品有些關係,有興趣沒?”
陸魚塘本想說“最近沒心情,暫時就不摻和警方案子”的,可看見左鈴興衝衝的撲了過去一把搶過案宗翻看了起來之後,他又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望著左鈴,謝冰燕那張酒窩笑臉再次浮現於他的眼前。
這一刻,他似乎產生了時光倒流的錯覺……
他仿佛看見燕子正興趣盎然的跟自己討論著任務,然後吵吵著任務結束之後去哪裡吃一頓大餐……
就像從前一樣。
“我說你這家夥真是突然變的有點奇怪啊,我問你話呐!”許澤平的聲音突然傳來。
陸魚塘猛然回過了神來:“案子…是吧?”
許澤平點頭,重複道:“對,是一件跟毒品有些關係的案子,有興趣麼?”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陸魚塘麵無表情的伸出四根手指:“還是四十萬,對麼?”
“好嘛!”許澤平的腦門掛上了黑線,“失算了。”
“可我感覺最近有點累……”
“這案子你不接?”左鈴滿臉急切的問道。
陸魚塘盯著那頭短發猶豫了片刻之後,露出一抹疲憊的笑:“不是…我的意思是感覺有點累,想先回去休息了。這個案子…你先和陳浩研究下基本案情吧,弄明白了再來找我。”
左鈴學著陸魚塘往常的樣子,是呲牙一笑:“好嘞!”
剛走出刑警隊大樓,陸魚塘的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掏出一看,是一條短信……
“01”。
聯絡站發來的。
於是陸魚塘拖著行李箱走到路邊攔了台出租車,直奔瑪格麗塔西餐廳而去。
可當他到達餐廳時卻顯得有些意外,因為今天瑪格麗塔西餐廳的門上掛了一個牌子,上麵寫著“今日歇業”幾字。
陸魚塘剛準備抬手敲門,隻見一名服務生模樣的男子已經把門打開了,並且非常禮貌的請他入內。
走進餐廳之後,他再次感到了意外……
隻見整個西餐廳的服務生以及廚師都聚集在餐廳內,是齊刷刷的注視著陸魚塘,皆是一臉的嚴肅。
“怎麼了這是?”陸魚塘皺眉望著這些人,滿麵疑惑的問道。
“我把你這一回的任務都告訴他們了。”這時裴敏從二樓緩步下來,踱到了陸魚塘的身前,“雖然你這一回任務的執行對象是一個犯罪集團,但這個犯罪集團的骨乾成員名單中,有王樹和謝冰燕兩個名字。他們也都明白,這兩個名字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陸魚塘的麵色漸漸沉了下去:“所以呢?”
裴敏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帶著擔憂的眼神,說道:“雖然我個人對你沒什麼好感,可這一回,我們金州市聯絡站認為應該……給你些鼓勵。畢竟你這一回麵對的不單是一個犯罪集團,還有兩名S級的前特彆行動員,而且…還是兩名與你關係特殊的前特彆行動員。我想…這應該是迄今為止你所遇到的最困難的任務了。”
這時一名服務生走上前兩步,神情有些激動的說道:“雖然我們隻是一些不入您眼、不能夠單獨執行任務的C級特彆行動員,但…但如果您在這次的任務中需要我們提供什麼協助的話,請不要客氣,我們必定鼎力相助!”
聽完這番話之後,陸魚塘是久久無語。
作為一名孤身執行任務多年的特彆行動員,他早已習慣了孤獨,早已習慣了獨自麵對生死。
所以說,這場麵……
令他有些無所適從。
沉默良久,陸魚塘機械的點了點頭:“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多謝。該忙就忙去吧各位,作為我特彆行動員生涯最後的一個任務,我會儘力的。”
“嗬嗬,看來你們金州聯絡站的氛圍還是很不錯的呢,人情味兒這麼濃,還哪裡像是冰冷無情的灰塔的下屬機構喲。”這時一名年輕的女子從裴敏的身後走了過來。
陸魚塘一怔:“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女子眉頭一挑:“你這話真是好笑的很。我是現任的A級特彆行動員,怎麼就不能出現在這裡了?”
隻見這名正衝著陸魚塘冷笑的女子,正是險些被他給捏斷了脖子的……
白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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